他终是没忍住,目光又落在那张涨红的脸上。
麦恬还在哭。卷翘的睫毛挂着泪珠,轻轻颤动,如蝴蝶扇着翅膀,轻缓得惹人怜惜。
理智被药效摧毁,她抬起细腰,泪眼迷蒙哭求起来。
“大哥,救救恬恬……恬恬难受……”
孟纪淮倒抽一口凉气。
他松开麦恬的手,替她解开牛仔裤扣子,脱下牛仔裤和所有贴身衣物。
他把所有方法技巧用上,唯独没用那处,唯独没动真格。
他知道,如果麦恬没有被下药,如果她还清醒,他们之间,绝不会进展得这么快。
他的人格,道德,自尊和理智,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刻趁人之危。
他对她的那份爱,也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刻以这种方式将她伤害。
哪怕情况已经如此紧急。
哪怕事后她并不会怪他。
可是他不能。
他做不到。
他用那双薄唇和略带薄茧的手伺候着她,后来又开了瓶红酒,用上了窄长的瓶口。
直到入夜药效才退去,她精疲力尽闭眼昏睡。
麦恬消停后,孟纪淮去客厅抽了根烟。
夹烟的手指还残存着她的味道。
孟纪淮忽然就笑了,唇角几分自嘲。
二十八岁的男人,既不是毛头小子,也不是纯情处男,成天工于心计争权夺利,这时候玩儿起纯爱。
他闻闻手指,后悔了几秒,很快想到,这回若是真要了她,很可能得了人得不了心,叫她看轻自己。
没要才好。没要才能凸显他的仁义厚道,才能让她明白自己这份真心。
孟纪淮摁灭烟头,起身去洗澡。
日上三竿麦恬才醒。
头疼得厉害,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神情麻木而呆滞,默不作声穿上凌乱散在床上的衣裤。
扣牛仔裤扣子时,孟纪淮进来了。
麦恬依稀记得,昨晚他穿的是白衬衫,这会儿身上是件深灰色衬衫。
她飞快低头,别过脸,不自觉屏住呼吸,面颊不受控制地发红发烫。
孟纪淮走到床边,目光很难不被床单上一滩滩洇湿的水渍吸引,也很难从这些水渍上挪开。
“去洗个澡。”他盯着床尾那滩水渍,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麦恬不作声,置若罔闻,扣好扣子转身就走。
孟纪淮这时候倒做起坏人了,咧嘴笑得玩味,非要点破:“昨天这条牛仔裤上的扣子,还是我给你解的。”
“大哥!”麦恬忽地转身,面色又羞又怒,狠狠瞪过去,“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她气得就差张牙舞爪,孟纪淮冷静得很,淡笑着瞧她:“先洗澡成么?你那儿还有红酒。”
麦恬脸红到了脖子根,窘得生出几分窒息感,咬着唇瞪他。
他也不怵,平静地迎接她的视线,淡然与她对望。
到底是年纪小,不如他沉得住气,麦恬狠狠一跺脚,扭头冲进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冲刷下来,流过许许多多被他造出的红痕,臊得麦恬没脸看,索性闭着眼,飞快洗完头,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手指都被水泡白。
浴室门忽然打开,孟纪淮大咧咧进来。
麦恬飞快关上推拉玻璃门,惊呼:“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