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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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愣愣看她好一会儿，问：“你在可怜我？”

麦恬轻抚他轮廓分明的面庞：“爱也包含怜悯，不是么？”

孟齐铮笑了，点头：“也是。”

她仰脸亲了亲他下巴：“再给我讲讲以前，我陪你回到小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

孟齐铮眼眶泛红，摇摇头，脸埋进她颈窝，深吸一口气：“不用了，向前看。”

他没再将童年那些苦痛挖出来，而是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娓娓道来。

他说他要把公司规模做到多大多大，说这辈子一定要取得何等成就，还说等她到了二十岁，只要她愿意，自己随时都能娶她。

麦恬笑着推了推他，说自己才不会这么早嫁人。

他收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郑重其事告诉她：“我这辈子，要么不结婚，要么跟你结。你要是嫁给别人，我不纠缠，你要是离了，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

麦恬心里暖呼呼的，逗他：“我要是结八次离八次呢？”

他愣了愣，笑出声：“那你真够可以的。”

俩人抱作一团哈哈大笑。

周三也是寻常的一天。孟齐铮没去上班，留在家里陪她，在她的指导下学着做了几道家常菜，卖相和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儿，不过麦恬把他夸上天，他也觉着自个儿牛逼轰轰的。

晚上折腾完，他抱着麦恬问：“我那西红柿炒鸡蛋真有这么好吃？”

麦恬精疲力竭，在他坚实的怀抱里拱了拱，气若游丝：“好吃。”

孟齐铮：“你发誓没骗我。”

麦恬陷入沉默。

孟齐铮：“那就是不太好吃。”

麦恬被他较真的劲头逗笑：“其实也还行。”

孟齐铮：“那完了，指定不好吃。”

麦恬：“老纠结这个干嘛？”

孟齐铮：“想听恬恬的真实评价。”

麦恬：“糖放多了，盐也放多了……所以偏甜偏咸，但也没什么大问题，下次注意就好啦。”

孟齐铮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不早说？一直骗我说特好吃，把我夸得跟厨神似的。”

麦恬沉默一会儿，亲亲他脸颊，认真看着他：“因为你从小缺爱，也缺夸夸，所以我要给你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夸夸。”

孟齐铮喉咙发堵，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用力将她抱紧。

他觉得奇怪，这姑娘明明只有十八岁，心理却这样成熟，这样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

世上有太多人，活了一辈子，活到七老八十，既不懂什么是爱，也从来都不会爱。

他抱着麦恬，像是抱着一颗明珠，生怕一松手，就弄丢了这颗珠宝。

两个人都睡了踏实而香甜的一觉，也都醒得很早。

孟齐铮醒来就要，麦恬想早些回学校，起初不肯给，三两下就被他弄得无力抵抗。

转眼一小时过去，孟齐铮抱她去清洗，她红着眼骂他狗东西，这人得了甜头没话说，乐呵呵由着她骂，又趁冲澡的时候摸了个遍，到底抱起她来，将她抵在墙上来一回。

麦恬脑袋发昏，又有些缺氧，隔着氤氲的水汽，看什么都雾蒙蒙，也看不清他，像是在梦里，身子却承受着真实的凿击，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最后被他抱出来，坐在床上，由他给吹头发，痴愣愣的目光才凝起来，回过神，委屈巴巴给他棉花似的一拳。

“怎么没完没了呀？”她脑袋靠进孟齐铮怀里，抽抽搭搭哭着。

孟齐铮想笑不敢笑，强压嘴角，拥着她哄道：“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麦恬：“注意个屁！鬼才信！你的保证屁用没有！”

孟齐铮彻底绷不住，大笑起来，惹她哭得更惨。

“你还有力气笑！”

“没有没有，我也累来着，哎哟，累死了！”

“滚蛋吧！快点吹，等会儿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