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抱起胳膊,侧着头看她片刻,问:“这么肯定?”
麦恬:“彻哥,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喜欢什么。”
程彻:“为什么不能是我?”
麦恬沉思起来,为了不伤害他,想表达得更委婉些,思来想去发现,拒绝的举动本质上就不可避免带来伤害,与其闪烁其词,不如直言不讳来得痛快。
“文艺男对我没有性吸引力。我知道,你才华横溢,仪表堂堂,无论哪方面都是个顶个的好,可我天生喜欢更野性的那一类。”
“比如况野,还有孟齐铮?”
“对。”
“野性代表自我,他们都是自我意识非常强的人,换句话说,在我和其他人眼里,他们都自私,你喜欢自私的人?”
麦恬笑了,眨眨眼:“如果这就叫自私的话,我也自私,并且我比他们更自私,以毒攻毒看谁更毒,只要我足够自私,他们就会对我无私。”
程彻沉默好一会儿。
他这才发现,真实的麦恬和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
真实的麦恬,骨子里那股劲儿,比飒还要凌冽,准确来说,是野。
同类相吸,一个天性野的女人,的确更容易被天性野的男人吸引。
他终于彻底懂了,为什么麦恬选择况野,选择孟齐铮,就是不选择他。
“以前我总以为,没有打动你的原因,是自己不够有钱。”
麦恬噗嗤笑出声。
她放下碗筷,擦擦嘴,喝茶润了润嗓,抬起胳膊,指着自己大臂:“看见没有,恬恬有肌肉。男人有的我有,男人没有的我也有。我天生财运旺,所以择偶不在意经济条件,又因为天生财运旺,遇到的男人都很有钱。
“彻哥虽然搞艺术,家底也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所以,有钱没钱,跟我爱不爱你无关。”
程彻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父母真的把你养育得很好。”
麦恬回想起成长过程中许多事,点头:“他们给了我足够多的爱,让我有底气和勇气去闯;又给了我足够多的自由,让我明白,我的人生我做主,是赢是输,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但人生其实没有输赢,只有体验。”
程彻细细回味这段话,感慨良多。
半晌,他听见麦恬轻声问:“况野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工作狂嘛,成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麦恬心下了然,点到为止不再多问。
程彻倒是忍不住说道:“你俩那事儿,我听说了,当初好像散得不太高兴,有一阵儿他怨气挺大,后来才慢慢调整回来。”
麦恬低头,淡淡笑了笑:“他现在过得好就行。”
程彻:“
他过得还不错,就是一直没再找对象,家里介绍了挺多,他不喜欢,跟谁都没下文,他父母为这事儿挺愁的。听说——”
程彻停顿下来,犹豫要不要往下说。
麦恬侧着头瞧他,催他快说,他这才开口:“听说况叔后悔当初拆散你俩了,况叔说,要是你俩一直在一起,没准儿能结婚。你家里虽然普通,可你个能能力非常强,也很会借力,给你一个支点,一个机会,你就能顺势起飞。况野父母都很欣赏你。”
麦恬笑着看向别处,过了会儿才说:“况叔叔还是低看我了。”
程彻:“怎么说?”
麦恬转过脸来,含笑目光中,有着坚不可摧的定力:“如果当初我跟况野没分手,我确实会借他的力发展自己事业,但我不会嫁给他。”
“那你……”程彻眉心微蹙,“会嫁给孟齐铮吗?”
麦恬摇摇头。
程彻:“孟纪淮呢,嫁么?”
麦恬仍是摇头。
他又问:“我们这几个男人,谁都没资格成为你的丈夫?”
麦恬笑了:“成为我丈夫,是什么很荣幸的事情吗?”
程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