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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兆(第1页)

自幽州案后,焕游笙晋位新贵,大将军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往来拜谒的朝臣比吐蕃一役后更盛。

就连日渐式微的皇亲汤启一脉,亦遣子孙携礼示好。

焕游笙却厌极这般酬酢,更忌结党之议,所以在专程赴黑齿承孝府邸谢过幽州案中其与大延勃援手之恩后,除每日早朝,时常探望慕容遥,间或与世安公主小叙外,其余邀约一概回绝。

可谓深居简出。

时值腊月十三逍遥王大婚之期,按制需行的纳采、问名等六礼诸仪,皆已在此日前完备。

长安城的破晓浸在一片青灰色的冷光里,朱雀大街的积雪被浩荡行进的卤簿仪仗踏碾,融作污浊的冰泥。

逍遥王端坐于四马驾驭的象辂(lù)之上,玄衣纁裳的衮冕在熹微晨光中流转着威严的暗彩。

他身后,太傅慕容赤恒、中书令房至清与司马先生作为三师重臣,腰间玉銙随着车马颠簸轻击,发出清越的声响,无声彰显着皇室的赫赫威仪。

金吾卫甲胄铿锵,太常寺乐工怀抱笙箫,紫袍朱衣的百官肃穆随行,其中中枢礼官太尉手持符节为册妃正使,宗正卿紧随其后捧诏为副;礼部尚书领着一众属僚,神情严峻地监督着仪程调度与礼器;鸿胪寺、卫尉寺、光禄寺的官员们各司其职,共同织就这皇家大婚的繁复锦袍。

两百余人的队伍碾碎黎明,向着卫氏府邸迤逦而去。

焕游笙奉命一身戎装,策马行于卫队之中,缀在队伍的最末端,目光掠过前方仪仗和华盖,心绪却早已飘远。

眼前逍遥王这盛大煊赫的迎亲场面,只让她更清晰地勾勒出两月后的景象——那时,将是世安公主的鸾驾出降。

以陛下对公主那份不加掩饰的偏爱,即便如今母女二人有些嫌隙,到时的排场与今日相比应该也是不差的。

卯(清晨5时至7时)初风雪骤歇,卫府门前青石已扫净霜痕。

卫尚书寅时(凌晨3时至5时)即起,告祭祖宗后立于阶前相迎,白须凝霜随急促的鼻息震颤。

远远见仪仗出现在视野之中,唱喏声便裂帛般劈开《采蘩》雅乐:“臣卫玄寅恭迎逍遥王!”

汤易儒踏雪而来,按礼制三揖三让后,婿拜岳之礼成。

卫静姝身着嫁衣,由喜娘搀扶着,裙摆扫开中庭雪尘,以扇障面,听册礼。

“玳瑁螺钿扇何在?”尚书声线压着雷霆,却不便于王爷面前发作。

焕游笙目力极好,穿越人群,就见那团扇羊脂白玉竹节柄在晨光里泛出冷釉,上缀“定”字——是她那日送的贺礼。

非是这却扇不够名贵,但按礼,作为嫁妆的一部分,却扇当由新妇母家备制,并与嫁衣搭配协调。

这般友人相赠之物,充其量算是个添头,此刻在鸾凤烛影间显得格外僭越。

何况,焕游笙令人用米珠缀的“定”字,是想要定卫静姝的心,放现在,更是不伦不类。

羊脂玉透出的温凉沁入卫静姝指尖,她隔着绢纱捕捉到父亲的愠怒,于是扇面后的颊边笑意忽褪尽伪饰,得逞地窃喜着,也不回答。

礼官高唱之声劈开凝滞空气:“跪辞高堂。”

卫静姝挺直脊背,缓缓跪落冰阶,裙裾曳地:“愿父亲母亲岁岁康宁。”

“请新妇升舆——”

汤易儒玄色婚服广袖微动,及时掩住唇角与新王妃如出一辙的弧度。

按流程,迎卫静姝上轿,一路吹吹打打,撒了一路的铜钱、碎银和喜糖,回到逍遥王府。

……

逍遥王府正院的积雪被百足炭烘成氤氲水雾,卫静姝前行时婚裾扫过蒸腾的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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