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容面带莞尔的笑意,听闻此言,立刻抬起手,嗔怪地轻轻拍了一下身侧茹姐的后腰。
茹姐却不以为意,只是嘿嘿一笑。
众人再次举杯,碰杯声清脆悦耳,在包间里回荡……
翌日清晨。
经过昨日的舟车劳顿,这一夜自然让人睡得格外香甜,仿佛积攒了整日的疲倦,都在这一夜的酣睡中消散。
余欢在闹铃声中悠悠转醒,伸手在洁白的枕头边摸索到手机,眼睛都未睁开,便熟稔地将闹铃按停。
此时,林有容脑袋正埋在他的肩头,显然也被闹钟吵醒了,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声,缠在余欢腰间的大长腿,反倒下意识地又收紧了几分。
余欢睁开惺忪的睡眼,被窝里的手探向她软弹的臀肉,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轻声唤道:
“起床了,老婆!”
林有容被这一拧,嘤咛了一下,话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困意,嘟囔着:“七点半的闹钟,我再睡半个小时吧……”
“那你先放开我,洗漱完我还得去开车呢。”余欢哭笑不得地说道。
“哦。”林有容应声。
余欢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顺的发丝从指尖滑过,触感如同绸缎般丝滑。
下一刻。
他感受到被窝里修长的大腿从腰间滑落,随即靠坐在床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神清气爽的余欢稍作思忖,便开口询问:“老婆,你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唔……给我带一碗炸酱面吧,也给茹姐她们买一份……”
“好。”余欢点点头,没有耽搁,起身穿戴整齐。
洗漱完毕后,他轻快地走出豪华大床房,沿着走廊快步下楼,去找老爷子。
刚敲响房门,不过数息之间,随着门锁开启的轻微声响,房门从里面被拉开。
爷孙俩目光交汇。
老爷子眼神清亮,颇为精神抖擞地扭了扭腰,同时微微扬起下巴,笑问:“怎么才过来找我啊?”
余欢看着气血充足的老爷子,嘴角噙着笑意回答:“刚睡醒。”
“我也是刚起来,天一亮就醒了,一直躺在床上眯着,怕打扰你睡觉,就没打电话催你。”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
“容容还在睡呢,她八点起来,那爷爷你收拾收拾,我们先去开车过来,吃点早餐。”
“好。”老爷子连忙反过身,走回单人间。
余欢在门外静静站了一会,迟迟不见老爷子出来,便抬脚迈了进去。
一进门转角,就瞧见老爷子正站在床边叠被子,微微弯下腰的背影看起来很利索。
余欢忍不住笑着打趣:“住宾馆还亲自把床整理得这么规整,等下服务员进来了,怕是得以为这房间,压根没人住过呢!”
老爷子手下不停,熟练地抚平床单的褶皱,头也不回地说:“这是个人习惯。”
“这是强迫症。”余欢轻轻一笑。
“管它什么症,能把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利利索索的,这个就是好症!”
面对老爷子的咬文嚼字,余欢只能笑着点头称是。
他们住的宾馆定在了北海公园附近,从这里走路去阜成门那边,大概还有一公里的路程。
这片地界都在二环路以内,可以说走在这大街小巷,就能感受到不少老燕京的风貌。
只是路边那一排排国槐,如今只剩干枯的枝干,在带着几分寒意的晨风中孤零零地立着,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老爷子走起路来,步伐甚至比余欢还要轻快些,显然对这片地方极为熟悉。
他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嘴里还啧啧有声:“虽说两边的建筑变化不小,估计是翻新改造过了,但只要踏上这地界,我就跟被牵着线头的风筝似的,心里立马就知道东南西北。”
余欢闻言,操起半生不熟的京腔,半开玩笑地说:“爷爷,有句顺口溜咋说来着,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您要是当年留在燕京,那现在妥妥儿就是一京爷啊!”
老爷子一下子被逗得哈哈大笑,侧身抬手就给了大孙子一个脑瓜崩,笑骂道:“就你小子贫嘴,我要是留在燕京,哪还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