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晚饭吗?”沈校予又拆了一包甜味的巧克力饼干给他。
“有点忙,忙得忘记了,原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但高估自己了。”温洵说着站起身,鞠躬道歉,“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鞠躬后他支起身,结果人又一晃,显然是动作幅度太大又要晕。
沈校予后怕地伸手扶了一下他:“没事,你好好坐着。”
温洵面露羞赧:“给你造成太多麻烦了。”
“麻烦不多,害怕比较多。”沈校予苦笑。
等温洵吃得差不多了,人看着也精神了不少后,沈校予打算回教室,视线一晃,这才发现他方才摔倒的时候磕破了手和下巴。
“不痛吗?”沈校予指了指他磕破的地方,“去医务室吧,简单消个毒也是好的。”
温洵不想再麻烦沈校予:“我自己去好了。”
沈校予有点不放心,送佛送到西,也不在乎再陪他去一下医务室了,毕竟运动会的时候他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没事,算是感谢你运动会的时候帮我念了那么多加油词的回报,送你到医务室我再走。”
医务室在行政楼,校医没在,门口挂着暂时外出很快回来的告示牌。天色暗得很快,沈校予走到行政楼的时候已
经有些看不清了。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打了,温洵道谢:“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好了,打铃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这回倒是沈校予面露难色了,看着黑漆漆的走廊,她挠了挠头:“其实……我夜盲。所以不是我想等你,是我不等你的话我一个人没法走回教室,我看不清路。”
温洵恍然大悟,脸上歉意更深了:“都怪我,真的对不起。”
“助人为乐,积德。”沈校予说着双手合十,做祈祷动作,“希望到时候月考生物可以不要那么拖后腿。”
她在祈祷,余光注意到旁边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视线,沈校予不解地看向温洵,他知道沈校予发现自己在看他,他解释:“我只是有点意外。”
“意外什么?”
温洵:“我以为你会是安静内向的人。”
“为什么?”
温洵想了想:“可能因为你会弹钢琴。”
还真是刻板印象。
温洵说着又道歉:“对不起。”
沈校予挥手表示没事:“学的时候很痛苦,所以练出了讲相声的本事,自己逗自己开心。”
温洵被这话逗笑了,说说笑笑间等了约莫几分钟,校医才从卫生间出来,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检查了一下伤口,拿出双氧水和棉球。
“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不用换药。消毒的时候可能有点痛,忍着点。”
校医开始动手,沈校予不敢看,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肉都在发酸,可扭过头没听见温洵喊痛的声音,她又有点好奇,一回头就看见温洵咬着唇,整张脸涨得通红,看来憋得很辛苦。
处理完,校医在下巴处的伤口贴了个创口贴:“明天就可以撕下来了,主要是怕你洗脸的时候碰到水,不用换药,也不用忌口。”
温洵起身,似乎疼得脑子有点反应迟钝了,差点道谢的鞠躬的方向都弄错了:“谢谢校医。”
沈校予:“谢谢校医。”
从医务室里出来,温洵脚步有点飘,这次倒不是因为低血糖,而是疼的,好在痛感正在减弱。
温洵带路,他痛得神志不清还不忘提醒沈校予跟着他:“要不要扶着我的胳膊?”
“不用。”沈校予笑,“万一摔跤至少留个活口。”
温洵也笑,但因为下巴贴着创口贴,他笑得有点施展不开。
两个人走到行政楼和教学楼之间的天桥处,感觉只是在校医务室里待了没多久,但外面夜色正浓。月光不算太亮,借着天桥那头灯火通明的教室里的灯光,沈校予能隐隐看见有人正从天桥那头走过来,沈校予看不清楚,在心里保佑千万不要是老师。
但又想到自己可不是逃课,自己“救了人”,保不定老师知道经过在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在全校面前表扬她,想到这里,沈校予背挺直了,因为幻想脸上都洋溢笑容。
她在笑?
担心她因为夜盲所以没办法回教室而迟到的边昼看见她脸上的笑容时,虽然生气但心还是放下了,还好人没事。
可他很快又看见了她旁边的人,一个男生。
所以她笑是因为和他待在一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