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属于她的司听白对别人好。
今天司听白跟别人讲的每一句话,曾经那些程舒逸连正眼都不会分一丝的嘉宾们,都轻易让程舒逸嫉妒。
冷眼看着已经在疯狂边缘游走的人,司听白站了起来,决定再添一把火:“我演了什麽?”
“我在节目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真情流露。”说完,司听白短促地笑了下,意味深长道:“并且很开心。”
开心。
这两个字像极了一个耳光,将程舒逸扇愣在原地。
司听白说她录制的很开心。
跟江时倾喝手磨咖啡很开心。
跟宁雪词一起做饭很开心。
跟宁雪词逛超市像情侣一样,同推一辆购物车很开心。
司听白的这些开心里,没有程舒逸。
站在原地的程舒逸冷笑了声,她的眼尾因过分激动而泛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是啊,像个疯子一样搞得满地咖啡的自己,好像确实不能让司听白开心。
黏在掌心的咖啡渍被风干,遗留的糖霜变得黏腻,这样的感觉让程舒逸很不适。
“开心?”
看着慢慢弯下腰捞起咖啡的司听白,程舒逸冷笑了声别开脸。
骄傲不许她在司听白面前掉眼泪。
“既然你觉得开心,”慢慢背过身的程舒逸淡声道:“那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极力隐忍着更伤人的话讲出口。
背对着司听白的程舒逸仰着脸,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她不想跟司听白闹到无法收场的程度。
刚刚过激的情绪冷静下来,程舒逸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现在有一个对司听白虎视眈眈的江时倾,又有个温柔似水的宁雪词。
一整天的录制下来,镜头里的司听白总是笑着的。
或许真的如她说的那样,呆在让她舒适的环境里很开心吧。
相比起来,自己确实跟司听白说的一样。
像个疯子。
“抱歉。”程舒逸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司听白出去没有。
没有关门声,也没有脚步声。
这间不算小的休息室里安静得可怕。
以至于程舒逸这句很轻的道歉也足以在空间里清晰。
司听白端着咖啡的手一顿,她原本想按住程舒逸,将咖啡灌回去的动作僵住了。
她没想到程舒逸会道歉。
更没想到的是,道完歉的程舒逸会主动转过身。
眼尾的红已经晕开,程舒逸注意到了司听白举咖啡的动作。
是想让自己也经历一遍她刚刚的难受吧。
这样想着,程舒逸主动上前一步:“要报复回来吗?”
即使穿着高跟鞋,程舒逸看向站着的司听白时,也需要抬起头。
毕竟她们俩的身高差很大,所以即使不用将人逼坐回沙发里,司听白也能轻易以上位者的姿态掌控自己。
司听白端着咖啡的手悬空,放也不是,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