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人了,拉着燕宜进了卧房,随即堵在门口,郑重道:“你们都回自己屋里待着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姐,那茶水和点心……”
青蝉话还没说完,房门就关上了,随后传来咔哒一声。
不光关上,还反锁了?!
青蝉求助地看向霜絮:“完了,她俩不会在屋里打起来吧?要不要告诉夫人啊?”
等了好半天,才见霜絮慢慢摇头。
“不会。”
“——就算真打起来,也是小姐赢。”
青蝉想了想好像也没毛病。
不用伺候了,她拉着霜絮往回走,一边嘀嘀咕咕:“周夫人也太狠心了,瞧瞧都给周大小姐饿成什么样了?刚才进院我就吓了一跳,还以为谁家衣架子成精了呢……”
房间里,沈令月捧着燕宜瘦骨伶仃的脸蛋,心疼得直掉眼泪。
“宝宝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恶毒继母故意陷害你,打你骂你,不给你饭吃,还让你去河边洗衣服?”
燕宜又感动又好笑,哄小孩似的给她擦眼泪。
“我没事。就是原身被丢在庄子上不闻不问,发烧烧了三天,然后我就过来了。”
燕宜跟沈令月的情况不太一样,她是接收到了原身完整记忆的,所以一穿来就知道自己的处境,拼着一口气爬出了房间,找到了庄子上唯一有可能救她的,生母留下来的人手,得到食水和药物。
本以为她还要在庄子上被关些日子,才能找到办法回京城,确认“沈令月”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闺蜜小月亮。
没想到昨天继母突然派人过来,阴阳怪气了一通,就把她接回来了。
燕宜这才知道是沈家从中出了力,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赶紧写了拜帖,又故意用自己的笔迹试探。
指腹轻轻擦去沈令月眼角泪痕,她看着闺蜜吃的白白净净的小脸,有种如释重负的欣慰。
“还好你在这边没受什么苦,我就放心了。”
沈令月眨眨眼,哇地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她紧紧抱住燕宜,抽抽涕涕,“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有空担心我……”
后背上的骨头都硌人了!
燕宜被她整个熊抱住,动弹不得,只能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这不算什么,多吃点就养回来了。我只是……看到你还活着,真好。”
说到最后,她声音里也带了哽咽。
她到现在都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明明前天晚上还跟她兴致勃勃地商量放假去哪玩的人,第二天接到的电话却是噩耗。
她那么大一个活蹦乱跳生龙活虎能吃下三盘子牛肉的闺蜜,怎么就……
她们说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是最平平无奇的一句“晚安亲亲”。
沈令月哭声一滞,没来由地涌上几分心虚。
燕宜可不知道她说了晚安之后还通宵打游戏来着,而且还把自己打猝死了……
为了不被骂,她决定先发制人。
沈令月放开燕宜,上上下下打量她:“不说我了,你又是怎么穿过来的?”
燕宜沉默了两秒,一脸茫然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沈令月盯着她看,又长叹一声,“那我们俩也太倒霉了吧!”
她又抱着燕宜不撒手,像小孩子找到了靠山似的哼哼唧唧:“这里没有空调没有wifi没有地铁没有马桶没有卫生巾……只有万恶的包办婚姻!”
但好在,她现在有燕宜了。
所以也不是不能忍受?
沈令月抓着燕宜的手,“怎么办,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要嫁人了,要逃婚吗?”
她越说越兴奋,一挥手,“我们私奔吧!我偷电瓶车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