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是揣着问题来找他要答案。
这下轮到加列惊讶了,他略过了对自身精明算计的阐述,转而清晰地提出了自己的交易条件:“我需要莫里阁下出面,说服奥古斯阁下让这颗虫蛋继承加列的姓氏。”
依兰冰冷的眸子抬起,扫了眼疯言疯语的加列。
然而就在加列以为依兰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时,却听到眼前的虫“嗯”了一声。
监控室,
莫里趴在玻璃上往里看,两只虫状态不太对呢?
莫里:“他们两个怎么都跟霜打了似的?”
莫里记忆里的审讯,灯光刺激混合噪音刺激双管齐下,但是面前这两只,对坐半天,话都不见得说一句。
秘书心道他家律法官今天兴致不高,能够平静审讯已经是十分乐观的局面了。
可他又不能对雄虫阁下说什么。
莫里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对秘书道:“送个麦进去?”
秘书当场立正。
莫里瞥了眼,道:“算了,不为难你。”
审讯室内,
加列疑惑开口:“希尔洛律法官不需要和莫里阁下商量一下吗?”
他的要求提的有多过分只有自己知道。
依兰操控轮椅离开,留给加列一句话:“我会解决。”
“加列部长准备好的你该拿的东西就好。”
办公室里,
莫里把公文包放在依兰桌子上,轮椅的高度够不上办公桌,依兰从轮椅上站起来,移动到了办公椅上。
空闲的轮椅理所应当成了莫里的位置。
依兰刚坐在办公椅上,便把公文包里的那张纸拿出来放进碎纸机里。
碎纸机嗡嗡嗡的一阵运作,那张假证化作了空气中的一缕白烟。
是的,那根本就是一张假的不能再假的证据。
在莫里研究尾巴的用处时,发现尾尖不仅可以分泌信息素,还能提取当时血液中的外来物,比如毒素,更比如注射的镇静剂借助信息素挥发出去。
于是他主动积极接受镇静剂注射,将带有镇静剂的信息素释放到卡拉身上,并给予他心理暗示,他当时在宴会上喝的酒成分,笃定卡拉会去一探究竟,这样在接触衣服证物的时候,衣服上就会沾染上镇静剂。
这样血液检测就能得出酒量里带有镇静剂的结果,即使镇静剂的成分十分微弱,也能证明他伤害孕雌并非完全自主的行为。
这就够了,这点疑点足够雄保会大做文章。如果没有律师保释出去,这就是将是莫里离开监狱的理由。
至于他的信息素,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检测到又何妨。
莫里盯着缓缓消弭在阳光中的白烟,问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如果他们还有后手,两案联立,提前走法律程序,大法官你会不会用上这张假证。”
依兰低垂着眉眼,没有回答。
其实,那张纸上鲜红的公章未尝不是答案。
依兰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明亮的窗户,宽阔的椅背高过依兰,让他在这样一个晴朗的午后独自躲在阴影里。
“卡拉没有这么高的前瞻之见,大概只有两起案件联立,我性命在旦夕的时候,卡拉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张‘证据’。”莫里平静地说道。
依兰终于开口了:“卡拉去档案处的看证物时候,有登记记录。”
依兰觉察不对,对证物进行了复核,却得到了以之前完全不同的结果。
莫里操控轮椅来到依兰面前:“原来这么早就知道了,当时不如再给我几天时间,现在就不用发愁这些事情了。”
莫里:“我都想好了,等我出去我就马不停蹄回到我的下等星,在那里我还是个值钱的雄虫,在下等星我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末了,莫里将目光落在依兰白皙的淡漠的脸上,“只是可能永远不会有机会见你了。”
依兰却问了个无关的事情:“阁下会娶其他的虫吗?”
莫里不确定:“我并无向往婚姻,如果不是被动结婚,这件事情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