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点病气早没了,整个人精神得不行,连走路都带风。
要不是知道他前几天还被救护车抬医院了,言初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医院续了命。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被续了命。
这段时间钟浔没少给她发消息,问她和陆洺执现在怎么样了,和好了没有。
言初靠在车窗边回消息,指尖一顿一顿地打字:
【言初初:没和好,钟浔哥。谢谢你那天收留我。】
钟浔那边回得飞快,甩过来一个网上正火的表情包,正是她的脸,被P在一个黑白熊猫头上面,配字:
【你高兴就好。jpg】
言初盯着屏幕笑了笑,心里又有点堵。
本来她计划得挺好,等陆洺执身体一恢复,她就收拾东西走人。结果陆洺执心里和明镜似的,压根不给她机会。
虽
说人是出院了,但去哪儿都带着她,身后还找保镖盯着。
以前有什么工作上的事,陆洺执一向是自己去,但这回不一样。
比如今天,陆洺执就带着言初,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一起去了是国内头部私募基金组织的年度闭门会,别人问陆洺执,这位是谁,陆洺执便笑笑,坦然道,这是我老婆,你们就等着喝喜酒吧。
言初作为全场唯一一个女的,只感觉屁股下的椅子都带着刺。
之后几天,他去哪儿,就带她去哪儿。封闭投资路演、年会、就连他去上厕所,都得叫保镖把言初盯得死死的,甚至有一天,还让言初带着身份证和一切旁的材料,带言初办了护照。
言初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但陆洺执给她的理由很合理,既然你以后要出国读书,现在先把护照办下来,难道不应该吗?
新护照寄到的那一天,保镖刚一撤,言初忍了好几天的情绪当场爆发了:“陆洺执,这些天,你一直盯着我,连给我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洺执把手上戴的理查德米勒一摘,用纸巾擦了擦手,慢悠悠往沙发上一躺,大长腿一翘,眼皮都没抬一下,不以为然道:
“之前我求你原谅我,你说你需要时间想想。既然这么多天过去,你一直不肯给我个答案,那你不就是铁了心拒绝我,一心想找机会逃跑么?”
言初心想,他们俩真是没白做那么多回,他可真是把她由内而外看得透透的。
她尴尬地咳嗽两声:“你之前不是说,你要为我勇敢一次、成长一次么?你这叫成长?天天找人盯着我,就连我上个厕所都安排人堵门口,你是真的不把我当人看了是吧?一点都不尊重我!”
陆洺执终于抬头了,表情一点没变,坦然得很:“我不是不尊重你。”
“我只是无法承受你不在的生活。”
“你不在,我吃不下、睡不着,连脑子都运转不了。我已经试过一次了,真的不行。”
“现在,我还能看着你,还能和你说说话。我不想下一次,只能靠咱俩那点少得可怜的回忆活着。”
言初嘴角抽了抽。这语气,这句子,说怎么听都像是在表白,可偏偏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她站那儿,既没法生气,也没法感动。
嗯?不对,感动?!她为什么要感动?她不是一心想着要跑么?她感动什么啊?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不行,再不自量力,她就是全国傻子代表,绝对不能给这臭小子和好的机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绝对不能再给陆洺执空子钻。
言初当即开口,冲得不行:“我不管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在这个家里带着,你要真有本事你拖着我走试试!”
陆洺执看着她,笑了一下:“行,那我也不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什么都不管了,我就在咱家里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他靠在沙发背上,像真打定主意要跟她耗到底了。但很快,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动了一下:“说起来,我认识你之前,买了个小岛,就在斐济。”
“那时候我不想被安排结婚,想直接跑那里清净清净。后来不是出不了国嘛,陆正廷那边锁得死,我压根走不了。”
他说得轻松:“再说,要不是那时候,我钱跑到你账户上,我估计早跑了。”
“既然现在我也能出境了,要不,咱们两个,一起去那岛上玩两天?”
言初一听就笑了,冷笑。
果然他拉着她办护照,就没憋好屁。
还玩两天?
这孙子明摆着是想把她拐上船,一船开出去,手机信号都没有那种,然后关小黑屋里让她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