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那么决绝地,从他们的过去里走了。
他却把自己的心,固执地困在那被分手的夜里,不肯走出来。
言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们明明都分手了,陆洺执无论做什么都和她无关,可她现在,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呢?
时间就在她像这样发呆、失眠、反复回忆中,一天一天过去了。
这场事故过去都快二十天了。
医生说她恢复得比预期还快,是因为她年轻、医疗资源用的也都是最顶级的。
陆洺执自始至终没有联系言初。
没主动发一条消息,没打一个电话,像是真的在认真兑现那张听话券。
真安静啊,她想。安静得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似的。
既然身体好得差不多,言初知道,自己该回学校了。
但她没有。
她打开邮箱,给教授发了封请假邮件,说自己“情况恢复得不太理想,申请延期两周返校”,语气礼貌、平和。
邮件一发出去,她就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霍骄。
【言初初0419:他在哪。】
霍骄回得很快:
【骄:刚回帝都,明天要开股东大会】
她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
然后打开航旅,定了一张当天晚上飞帝都的机票,头等舱,八点五十起飞。
……
……
九月份的帝都有些凉。
藏在风里的薄凉,拂过高楼大厦和玻璃幕墙,吹皱了霓虹灯下行人的领口,也吹散了晚高峰前一秒还拥挤不堪的心跳。
言初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人流里,看着导航,定了个离陆氏集团总部不远的酒
店。
那仍然是帝都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
言初想想也觉得挺不可思议,这地儿她记得太清楚了。以前她还来这家六星级酒店应聘过,人家没收她,职位还被机器人顶了下去。
现在她却是正经以“客人”的身份住进来了,还是拿着金卡前台che,连服务员都对她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活久了,还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前台开了房间后,言初进了房间,把行李往房间角落一放,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出了门,打车去了陆氏总部,想把二十多天前扎根在心里的那个巴掌,从英国,到帝都,用力甩给陆洺执。
出租车在高架上飞驰。她盯着窗外闪过的高楼,一路都在琢磨该发什么。
发长句怕矫情,发短句又显得太冷。斟酌半天,言初最后干脆简简单单给陆洺执发了一条:
【言初初0419:你在哪啊】
让言初没想到的是,那条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对面直接打了语音过来。
言初一愣,忙咳了两声清嗓子,才点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