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以此表达对主人虐待它的不满。
贺岁愉揉着饿得发疼的肚子,犹豫了很久,咬牙问:“那素包子多少钱?”
“三十文。”
“素包子怎么比肉包子还贵?”贺岁愉惊诧无比。
如今的物价简直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
如果不是附近没有别的开着的摊子,她绝不会上这家来买。
想着刚刚入账的十两银子,贺岁愉犹豫再三,还是奢侈了一回。
“给我拿一个肉包子吧。”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娘将包子递给贺岁愉时,状似无意地多问了这么一句。
贺岁愉顿时警惕心起,把对方的话在心里琢磨了一圈,装作闲聊似的说:“前些日子跟着我在衙门当差的大哥去别地儿办差事了,弄得一身邋里邋遢的,这不,刚回来嘛!”
贺岁愉接过小小的肉包子,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油脂香气,有些发馋地咽了咽口水。
她太久没闻过肉腥了。
但是一想到这肉包子的价格,就肉疼得都舍不得吃,心道:真是抢钱。
她转身离开,将注意力从包子上移开以后,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她。
大概是包子铺那两个总让人觉得有点奇怪的老板和老板娘。
她背后直冒寒气,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此时,她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走了一段路以后,贺岁愉才从高度紧张中恢复过来。
她掰开包子一看,肉馅儿倒是很足,皮薄馅大,肉沫冒着湿淋淋的油光,就她掰开包子皮的功夫,油汤就滴到了地上。
她低头正要咬,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一个黑影,抢了她手里的包子就跑。
贺岁愉大惊失色,追了几步,却根本追不上。
又是一个饿疯了的小乞丐。
无可奈何,她只能自认倒霉。
-
贺岁愉还遇到了刚刚在她前面买包子的男人。
男人衣着打扮像是家境不错的,不然也不能舍得买这么贵的肉包子。
他咬着手上的肉包子,吃得满嘴流油。
贺岁愉路过时,隐隐约约听到他和旁边的人说话——
“沧州今年的饥荒严重,叫他们再运一批粮食过来,到时候至少可以再翻十倍卖出去。”
贺岁愉脚步顿了一下。
饥荒?
沧州闹饥荒了?
她上个月进去之前,见到城南满街的乞丐,还以为乱世就是这样的,原来是饥荒的前兆。
想起史书中关于饥荒的可怕记载,贺岁愉一阵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