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她冲赵九重大喊,“快跑!”
说罢,她就往巷子口跑。
赵九重一脚踹飞最后一个扑上来的人,拔腿就往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在雾气迷蒙的清晨,哨声传得格外远。
很快,巷子外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
贺岁愉抬头一看,是赵九重那匹马来了。
赤色的马鬃在寒风中飘扬,威风凛凛。
赵九重动作快得像一尾游鱼,跨步上前,飞身上马,一气呵成,不知道这个动作做过多少遍才能如此熟练。
“手给我!”他着急地喊道。
身后的人追得很紧,贺岁愉的心狂跳,耳中一片嗡鸣,在一片喧嚣与混乱中,下意识递出了自己的手。
赵九重神色果决坚定,紧紧抓住了她,然后,一把将她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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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急促地响着,一声接着一声,杂糅在一起,贺岁愉耳中只能听到混乱模糊的声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她坐在赵九重前面,迎面的寒风直往她嘴里灌。
贺岁愉还没有从刚刚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回过神来。
她刚刚死里逃生。
好一会儿,贺岁愉出走的意识才回来,她的衣衫单薄,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感觉到后背上贴着灼热粘稠的东西。
她下意识摸了一把,摸到了一手湿漉漉的鲜红。
她心中大骇。
想起刚刚的凶险情形,她的心脏仍然跳得有些快。
一路狂奔,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终于,他们甩开了那群人。
赵九重选了一处僻静人少的地方停下来。
刚停下,赵九重身子一歪,险些从马上跌下去。
贺岁愉吓了一跳,连忙抓了他一把,“诶你——”
赵九重顿时清醒过来。
他摇了摇脑袋,驱赶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困倦和沉重。
身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在寒风中,他艰难地开口,嗓音都哑了几分,“好了,下去吧。”
贺岁愉闻言,便从马上跳下去,第一次骑马不太适应,落地时还差点儿摔一跤。
赵九重也忍着痛,翻身下马。
贺岁愉打量着四周,她没来过这地方。
“这是哪儿?”她问。
“不知道。”
“嗯?”贺岁愉大惊,费解道,“你不知道你把我带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