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瀚:……
还真是梁栋!
这样子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怪异,尤其这个堂审安排,他知道不是自己干的,想着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才会从从容容,大剌剌地过来,他真的以为是琴娘子,直到堂审气氛直冲着自己而来,风向不对,他才隐隐明白过来到底是个怎样的安排……
他隐隐猜到了是梁栋,可被武垣挑开来说,他仍然觉得震惊。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自己去干这些事!
“你其实没必要自己亲自处理这些事,”武垣盯着梁栋,“走到你这个位置,愿意为你办事的人多的是,这次是没办法了?有些绝对机密,你不允许别人知道?”
梁栋表情淡淡:“十三郎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就说点你能听懂的——”
武垣走到案前,点了点王推官案上的证据纸页:“大理寺找到的这些,从厉正初密室里搜出的东西,难道不是梁大人你,亲自留在那里的?”
梁栋突然凝眸看过来,目光如刀。
武垣:“厉正初这个人呢,死心眼,不听劝,硬骨头,不当别人的刀,偏偏人太聪明,体察入微,又擅劝别人听劝,他找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到足够一个人死十回——”
“你发现了这件事,你杀了他,拿走了那些对你不利的东西,至于要别人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给大理寺就给了。”
豁!
竟然还有这种事!死道友不死贫道?
脏啊,心太脏了!
梁栋还是没说话,看起来安静又很意外:“不知十三郎为什么这么想,可是有证据?”
有证据你就说,想套话想诈那一套,对我没用。
武垣还真就喜欢这种嘴硬的,毕竟你跪太快了也没意思不是?
“你们约的晚上见面,地点就在厉正初的宅子,这时间地点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若是你提的,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很会找地方,可若是厉正初提的,你就没怀疑过,他为什么让你这么个陌生人进他的家?是喜欢你欣赏你崇拜的不行?”
武垣唇角弧度挂着讽刺:“你用的是老虎须,品种特殊,其须硬韧,经常看到摸到只会叹其滑硬,不会想到其它,然这种东西一旦剪断,就水饮下,便会如打碎的琉璃碎,瓷器片,人的脾胃消化不了,反被其割伤,体内大出血而亡——”
“你以为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人前不认识厉正初,没跟他见过面,虎须这种东西,寻常人也想不到,你的作案手法很完美,很高明,是与不是?”
梁栋脸色终于绷起,有些不自然。
武垣继续:“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厉正初洞察之敏,行事之密,为何见你见得那般随意,不换衣服,不寒暄拉扯,不提防你的恶意,不做任何意外预案……虎须这东西,可是不容易水的,就算是混着茶叶和药材,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厉正初又不是瞎子,为什么那么给你面子,直接干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围观人群都学会抢答了——
“他是故意的!”
“不错,他是故意的。”
武垣肯定地看了眼外面人群,视线才又回到梁栋身上:“那些密室里,梁大人找到的,关于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也是厉正初故意放在那里,故意让你看到的,其实有关你更多的东西,并没放在那个密室里,而是在别处哦——”
“你们这一局对弈很有意思,表面是你们的局,实际也是你们的局,厉正初明知必死,还是闯了进来,他知道你们要他死,他没想逃,可这个死法,他想自己选,他不想死的那么孤独,总要拽几个人陪葬。”
梁栋脸色终于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