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垣递上筷子:“可还喜欢?”
崔芄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一眼就看到了酸菜鱼!麻辣鲜香加上酸菜的催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长安虽好,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但忙到不能无视饥饿时,揉揉肠胃,最想的还是家乡的那一口。
“你专门请人做了这个?”
“蜀中大厨,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武垣很满意这桌菜,见崔芄喜欢,他就更满意了,“不过如你所见,人已离开,咱们得趁热吃,不然稍后再想要——崔郎只能等我献丑了。”
崔芄:“你会做菜?”
“所以是献丑,”武垣将最细嫩的鱼片夹给他,“我不爱说谦词,所以,你懂的。”
崔芄没再客气,投入的享用这一桌好菜。
武垣也在吃,但更多的,是看着他吃,时不时给他夹别的菜,说这个爽脆,你得尝一尝;这个糖醋调调的绝了,不尝会后悔;这个肉肥而不腻,正好现在吃,稍后可能吃不下;光顾着吃菜,这个果子酒清爽甘冽,你尝尝看是不是和这道鸭子很配?
一顿饭崔芄吃的满足极了,肠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抚慰,精神也是,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没有这么闲适过,只享受此间温暖,此方滋味,不挂念它事,不动凡思。
他看起来越满足,武垣眼神越柔软,心中隐痛。
“你其实,可以每天来我家吃饭。”
崔芄筷子顿住。
武垣:“愿意和我聊聊么?你的事,你家里的事。”
崔芄放下筷子,眼睛垂下:“你都知道了,不是么?”
天底下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桩事,只要这个男人想查,都会知道。
武垣:“你的父母经商,有条自己的商船,传言死于海难,但并不是……你在寻找你的仇人,是么?”
他话音低沉,说的不多,但崔芄知道,他知道的一定不止这么多,只是不想提起更多细节让自己难过,遂说的很克制。
他可能本也不想在今天,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为什么?”崔芄抬头看他,“为什么做这些事?”
于武垣而言,他的事与他无关,跟内卫职责,太后宠信,家中纷乱,想做的任何事都无关,为什么要仅仅为了他,去查去了解?
“你懂的。”武垣看着他,视线直白热烈。
崔芄这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缓缓垂眼眼梢:“我不懂。”
“你懂。”
武垣突然站起,走过来,勾起他下巴,低头覆上他的唇:“你懂。”
崔芄有点吓到,伸手去推,反被扣住后脑,拥住腰身,吻的更深。
“你还想跑……”
武垣将人箍住,呼吸急促:“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