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到了宫外,上了马车后,卫瑾给施昼处理好了脚上跟指上的伤口,细细包扎后,送施昼去到江奕府上。
若是施昼失踪不见了,将军府必定会搜查,反而江奕的府邸是一个良好的藏匿处。
临下马车前,卫瑾又亲了个够本才肯放人走。
等候了许久的江奕则是得知施昼脚受伤了,去准备了个轮椅。
施昼被卫瑾抱着放在了轮椅上,轮椅后边儿就站着江奕。
卫瑾半跪在施昼面前,俯身轻轻吻了口施昼,宣示主权的私心显露无疑,他低声道:“我走了。”
施昼应了,他嘴一向特别甜,微赧地小声道,:“会想你的。”
卫瑾忍不住又亲了口人,才驾着马车离去。
江奕也是在施昼那句“会想你的”说出口后,才把拔出的剑硬生生压下去。
“你与卫瑾怎么回事?”江奕似是若无其事,推着轮椅往府内走。
“就是你看见的那样,没什么好说的。”施昼有些别扭道,他见到江奕又想起了那日华蓉征说的一切。
等面上的热都凉了下来,施昼被推着到了他的寝房。
进了门后,施昼才开口:“你知不知晓……你我真实身份的一事?”
江奕动作一顿,脸色沉下来:“谁告诉你的?”
心里有一瞬慌乱,江奕又快速的镇定下来,他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施昼既然知晓此事,那他们一直以来存在的误会自然迎刃而解。
之所以不告诉施昼,是因为他与华蓉征都心疼,而且施昼一定很难接受此事,也有华蓉征的私心在,索性一直瞒着。
江奕还记得华蓉征与他说出此事的时候,那时他已经与施昼在一起许多年了,华蓉征是故意等他们养出了感情,才告知江奕此事的。
华蓉征算对了,他的确不会与施昼说出此事,而且还会心甘情愿的隐瞒一辈子。
施昼说了那日的情形。
房内静默良久,江奕忽然出声问:“那可还怨我吗?”
施昼五味陈杂:“不怨了,算起来,可以说是我抢了你的一切,我反倒是得问问你,怨不怨我?”
江奕哑声道:“我甘愿承受的,不怪你。”
“江奕……”施昼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替江奕抱不平,又不好直说,好处都是他得了,再腼着脸说那些话可就太得寸进尺了。
“我们和好了。”施昼低声道:“对不起,我任性了这么久。”
江奕手指紧攥着轮椅木,他想抱着施昼,想吻着施昼,想说你总算不怨我了,误会解除,他也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但他眼前又全都是卫瑾亲吻施昼的一幕,到最后也只能无力的道:“无事。”
江奕将自己的心放在刀尖上戳:“阿昼喜欢卫瑾?”
施昼背对着他,江奕看不见施昼的表情,却能看清人一瞬泛红的耳根,听见施昼话语中充满了羞赧的爱意,口是心非的道:“可能吧,有一点点喜欢,我们就试试。”
江奕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再深呼吸,强迫自己控制住情绪,维持话语中的平静:“我知晓了,夜深了,洗漱完就去睡吧。”
施昼应道:“好。”
江奕低声应了:“嗯。”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失去了说出口的权利了,他会等,等施昼与卫瑾分开来,他不想再惹施昼厌烦了。
好不容易误会解开,江奕不想再来一次长达几年的冷战了。
施昼沐浴完后,换了身衣裳,他坐在床榻上问江奕:“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
“不太好。”江奕道:“现在外边传闻是,你因病昏迷,一直在宫中休养,而朝堂上楚青痕表面上与施斐分庭抗礼,内地里却快撑不下去了,因为卫炙似乎站在了施斐那边,态度捉摸不清,又很像保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