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只见楚心汐神色变得十分尴尬,一旁的国舅夫人却笑盈盈接了过去:“多谢娘娘恩典。”
待裴女官走后,国舅夫人略有几分得意地看着那壶酒:“为娘的预言错不了吧?如今皇后娘娘差人送了这暖情酒来,意思已再明显不过了,心汐,你切莫再固执己见,就听你姑母的吧!”
楚心汐不语,烦躁地拨弄着手中的丝帕。
国舅夫人:“你难道还在惦记蜀地旧人?”
不等女儿开口她立即沉下脸警告:“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语毕她不再理会女儿,而是唤来了府中的大管家:“快去请老爷来,就说今夜府中要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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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前些日子易知舟派自己的心腹随从守义去办一件事,然而足足推迟了三日他才回来复命了。
易知舟:“可是途中出了什么纰漏?”
守义:“侯爷明鉴,倒也不是纰漏,只是,只是,只是那位的性子实在刚烈,几番要与小的搏命···这才耽误了时日。”
易知舟斜眼看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意外。
守义见状急忙解开自己的袖口,露出大片青紫色的伤痕:“真的,侯爷您瞧。”
易知舟扫了一眼,守义的身手他心中有数,能把他伤成这样的绝非等闲之辈,他宽慰守义道:辛苦了,你先去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膏贴一贴。’’
守义却摇了摇头,憨憨一笑:“侯爷不怪罪小的就成,对了,我已将人安顿在近郊的庄子上了,只要侯爷一句话立即就能带进城来!”
易知舟:“不急,我还在等赵青山的回复。
守义的表情也有几沉重:“小的方才进城时便发现几处城门都盘查得十分严格,想来近日大军集结,城内也不太平啊·····”
易知舟原本还想交代他几件事,可书房外忽然有家仆来报:“侯爷,国舅爷府上派人送来了请帖。”
话音刚落一脸紧张的大小姐柔嘉就拎着裙摆跟了进来。
易知舟接过请柬睨了她一眼:“你来作甚?”
易柔嘉眼巴巴看着哥哥手中的请帖:“小妹就是好奇,楚家邀请哥哥做什么?”
易知舟不置可否,从容打开了手中的请帖,只见小而精巧的瓷青纸上端端正正写着他的表字。
薄酒少乐,践行壮志,八个字引入眼帘。
易柔嘉也偷看到了,她忧心忡忡地追问:“兄长要去赴宴吗?”
易知舟不答她,却吩咐守义去备马,还让他将书橱顶上的锦绣画匣一并取来。
柔嘉果然急了:“兄长素日不喜应酬,要不还是婉拒了吧?”
他看着妹妹焦灼的样子,忽而笑着反问:“国舅爷特意设宴为大家践行,如何婉拒?”
柔嘉顿了顿,明艳艳的小脸登时垮了下来,末了却又叮嘱起来:“那兄长早去早回啊,酒宴再好也不可贪杯哦,对了对了,让守义也跟着去吧,万一兄长饮醉了,也好从旁照料·····”
小丫头絮絮叨叨地跟在他身后,生怕有什么不妥,毕竟她如今也有心上人,男女亲昵亦有几分经验了,柔嘉只怕兄长若与楚姑娘有了肌肤之亲,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易知舟按了按妹妹的发顶不欲多言,随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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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紫色的霞光照亮了未央宫的屋脊。
大公主元季瑶前来向母后问安,时至傍晚,皇后娘娘留女儿共进晚膳,可元静姝不愿受宫中约束,便谎称自己晚上要赴舅父家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