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此处,易知舟才从细腻酥香中抬眸,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已然蓄满了欲色:“就一次,可以吗?”
九公主回宫后虽然仍旧居住在成华宫,可他如今不再是禁军守卫,身为外臣只得在前朝行走,长达一个月的时间,二人并无机会独处。
难得洛太后赐下宫宴,二人能在宴席上相见,奈何陛下也在场;如今的元崇烨对待这个九妹妹,当真比自己的眼珠还珍贵;陛下每次向洛太后请安时都宣九公主同行,兄妹二人常伴太后用膳,闲话家常好不亲热。
但一提到易大将军,陛下就好似是故意为难,每每不得叫有情人如愿相见。
前几日夜里,易大将军难抵相思蚀骨,不惜效仿那梁上君子,深夜造访公主香闺,有情人这才得以互诉衷肠。
只可惜春宵苦短,那一夜亲昵之后,某人心中的渴望更是难以压抑。
隔了短短几日,今夜竟又冒险而来。
她这才回味过来,此人外表看着芝兰玉树,清心寡欲;实则孟浪又难缠,与那爱撒娇耍赖的小鱼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足。
已经让他得意了一回,却还是没脸没皮地缠上来。
“临渊,咱们这样不合规矩,你再等一等好不好?待赐婚的圣旨下来,啊····”
这次不等她说完,他就倾身靠了过来。含着她白嫩如玉的耳垂吐出热息:
“圣旨下来还要备婚,礼部的流程没有一年半载根本走不完···”
语落,他好似故意,掌心用力一捏。
“啊!”
果不其然,暧昧的娇颤声脱口而出,在静谧的夜色中略显突兀。
照例,青柑与松萝会轮流在公主闺房外间守夜,方才元季瑶找了个借口支开松萝,可保不齐青柑一会儿就会来的。
他这般作弄,岂不成心叫人听见?
她心中恼怒,却又不知该如何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梁上君子,思忖之间,那人却趁机揽着她跨坐了起来。
蓬勃的渴望清晰可辨,她顿时又羞又怕,清甜的语调也被沾染上几分暧昧喑哑:“你这混蛋,欺负人!”
丝丝缕缕的哭腔夹杂着几分委屈,在轻薄的垂幔间弥散开来;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胸前,裙摆半退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泪眸又娇又嗔。
他不敢忤逆心上人,可绷紧的小腹又在时刻提醒他,肌肤之亲的欢愉是多么令人着迷。
“公主明鉴,眼下分明是陛下在仗势欺人。”这么一说,他也委屈了起来。
“皇后之位久不落定,朝中各方势力少不得明争暗斗,况且,历来历代陛下登基后都会早日成婚绵延子嗣,此乃稳固朝纲之本,我只是坦然相告而已,陛下怼不起那些老臣,偏要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不等他说完,元季瑶急忙制止:“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皇兄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面面相对的二人,都露出无奈的神情。
静默片刻,还是易知舟先开口:“索姑娘身故,陛下心中哀伤,可帝王不可一日无妻,这个道理他应当明白。”
他修长的指节勾起元季瑶胸前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慢悠悠把玩起来:“退一步说,陛下总不能因自己情路坎坷,就见不得旁人成双入对吧。”
这一句,他说的哀怨又可怜,末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还泛起盈盈水光,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对这她。
九公主心底瞬间涌出无限愧疚之情,易知舟三番两次上书恳请陛下赐婚,可元崇烨对这道折子置之不理长达一月之久,如此刻意的为难,她心知肚明,可又不好忤逆兄长。
但易知舟是她的爱人,她亦唯恐伤了他的心。
唉,真是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了。
她轻叹一口气,秀丽的眉头微微一展,艳艳红的唇落在他光洁的脸颊上。
柔柔一吻,聊表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