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比他更聪慧,也更勇敢。
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我没事。”乌希哈被他说得眼眶发酸,终究还是低声坦然。
“……就是有点害怕。”
天知道,她多怕自己没能改变玉录玳本来的命运。
“现在没事了,”成衮扎布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轻声安慰,“所以想哭的话,不用忍着。”
“我没有想哭!”乌希哈羞恼地反驳。
但话说出口时,已经带了哭腔。
从三胞胎满月那天、发现玉录玳不对劲开始,乌希哈心里就一直压抑着,直到现在。
所以刚才她难得任性,骑着大白狂奔,也是想要发泄舒缓情绪。
没想到会被成衮扎布看出来,又听到了这样一段过往。
就好像替当年的成衮扎布一起难过一样,乌希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你转过去,不许看!”乌希哈捂着脸,命令道。
成衮扎布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乖乖转身,“遵格格命。”
身后传来小兽嘤嘤般的低泣,听得成衮扎布心里一阵阵酸软。
他还有些高兴。
这回,她能在他面前哭出来,算是对他的信任了吧?
过了许久,乌希哈声音越来越低,几近于无。成衮扎布回头,发现乌希哈哭着哭着,就这么趴在大白身上睡着了。
他再度摇头失笑。
大白凑过来想舔乌希哈,被成衮扎布伸手推开,脸上又被使劲揉了两把。
“她很傻,还胆小,其实特别爱哭,什么乖巧守礼都是装的,说话常常不过脑子,”成衮扎布像是在对大白说,又似自言自语,“她跟所有大清格格都不一样,跟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很不一样。”
她有最自由的灵魂,最善良的心。
还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并且一直或主动地、或无意识地,把这些东西传递给身边的人。
“所以你才这么喜欢她吗?”
大白轻轻地“呜呜”两声,仿佛是在回答他。它又抬起尾巴,环在乌希哈腰间,防止她滑下去。
“我好像,也有点……”
成衮扎布顿住,眼神微闪。
他重新靠回大白身上,从怀中摸出一块半个巴掌长的椴木,和一把刻刀,一点点雕琢起来,时不时地,偏头看乌希哈的睡颜一眼。
很快,一只趴窝的小兔子在他手中成型。
成衮扎布忽然想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练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