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人家最好的设备用着呢,你去能起到零个作用,该不会偷偷暗恋他吧?”
璀璨明亮的绿眸中满是不屑:“你们相差六岁不会有好结果的。”
魏纾觉得张延的嘴太碎了,“你能不能安静点,人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手臂上的肉差点剜下来,我去看看怎么了?”
“你怎么看什么都是那点事儿!”
张延觉得魏纾太迟钝了,“你这么天天去看他还说别人思想龌龊?奔丧都没这么勤的。”
“你怎么尽说这种话?很难听的!齐庸不是你朋友吗?”
而且哪有天天去!总共就去了两次好吗!
魏纾听得直皱眉,张延的嘴没个把门的,简直口无遮拦,叫人不敢相信这是个活在蜜罐里的富家少爷说出的话。
张延抽抽嘴角,冷笑道:“也就你什么都不知道才去看他。”
两人拌嘴,互不相让,魏纾不喜欢他讥讽而倨傲的神色,张延看不惯魏纾总是这么软和包容,冷战一路,谁都没有先开口。
洁白干净的病房内,护士为齐庸换了绷带,重新上药,几道狰狞的刀伤被缝合,有些发肿。
齐庸是冷白皮,光滑细腻的肌肤如润泽玉石,毫无瑕疵,这几道伤痕便如裂缝,突兀之余亦有些破碎美。
魏纾和张延进来时,面若冠玉的男人正用完好的右手捧着一本书看,他半躺在床上,洁白桑麻窗帘随微风漂浮,倾泻而下的天光衬得他极为出尘。
敲门声响起,伴随女孩拘谨的声音:“齐老师,我们来看你了。”
柳叶眼里波光流转,闪过一丝戏谑,语气却温和:“进来吧。”
魏纾拉开门,先是腼腆一笑,接着将背后的百合花拿出来,张延嚣张又桀骜邪肆的面容在她身后浮现。
“我问了医生,百合花味道不重,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魏纾一放学就过来了,现在还背着书包,魏父魏母很支持她来看望齐庸,特地多给了她两百元零花钱,叫她买点礼物送过来。
百合花插在花瓶里,让明亮宽敞的病房多了几分生机和温柔,张延已经凑到齐庸病床边坐下,笑容张扬,问他恢复情况怎么样。
和刚才不情愿的模样天差地别。
魏纾感叹张延的变脸速度之快,也来到齐庸病床边,找准时机开口:“齐老师,你今天换药了吗?”
“刚才换了,怎么了?”神韵十足的柳叶眼微微下垂,掩住眸底的兴味,她似乎很想看他的伤疤,奇奇怪怪的。
魏纾有些失望,她来过两次,真实目的是想看齐庸的伤口是否和现实世界一样,可每次都无功而返。
她不太愿意在病房久待,心理医生的手段多的很,精神控制防不胜防,她每次不到十分钟就离去。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恢复情况,齐老师不在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都很想你。”
温暖的棕色瞳孔似乎总是明净阳光,哪怕清楚的知道她的话很敷衍,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暖融融的,春水般的温柔,会让人心软。
淡粉色的唇笑意渐收,清俊的脸庞白玉般完美,流畅优美的柳叶眼眯了眯,“是吗。”语气不冷不淡,转而轻笑道:“魏同学。”
魏纾打起精神,眼里有轻微的戒备,不过她自己没意识到。
“你对谁都这么好,真是负责的好班长。”
齐庸合上书,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疏淡的语气仿佛在聊家常,任谁都会认为他温柔亲切。
魏纾做腼腆状,置之一笑,乖巧安静的弯了下眸,没有回话,只是向他告辞:“那齐老师好好养伤,我还有作业,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