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尾巴“啪”地卷了起来,死死护住屁股,整只猫崩溃地挣脱裴砚的手,像疯了一样冲进床底,半点头都不肯再露出来。
我完了,我不是人了,我现在是只变|态猫。
陆聿宁把自己挤进床底深处,身上的毛炸得四仰八叉,一颗心跳得比音箱里的重低音还要沉重。
他的脑袋埋进尾巴里,试图屏蔽记忆里的那几声呻|吟——
不对,那是猫叫!
是本能,是猫的生理机制,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陆聿宁强迫自己冷静,但羞耻与悲愤交织得太深,大脑混沌得像要烧坏了似的。
耳边传来裴砚逐步靠近的脚步声,他抬起眼,看着裴砚在床边蹲下,撩开了床裙朝里面望了过来。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那双眼睛好似一汪幽潭,看不见底,又浮动着清亮的光。
“雪饼。”裴砚喊了他一声,“生气了?”
陆聿宁“哈”了一口气。
走开啊你!
“我已经很轻了,把你拍疼了?”
裴砚家的床不是很高,为了能方便看到猫,他的上身俯得很低,189的个子,堪堪挤在了窄缝里,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但陆聿宁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刚刚打自己屁股的事,根本不会有半点的心软。
“爸爸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陆聿宁死死地瞪着他,又“哈”了一声。
你是谁爸爸,你再说一句?
裴砚似乎想伸手进来碰它,陆聿宁立马弓背一窜,刺溜一下跑到了另一个方向。
“好,不碰你。”裴砚有些无奈地说,“我给你开个罐头,别生气了?”
陆聿宁白了他一眼,骂道:谁要吃你的罐头!
可以为自己得了指令的裴砚当即起身,到客厅里找了个罐头过来。
只不过重新蹲下的时候,他的手机上正好显示出了搜索结果——猫被打屁股后生气怎么办?
回复:
【你是不是没给主子服务到位,打得不够久?】
【主子说他享受够了,让你停下你不停,你xx】
开罐头的手一顿,裴砚有些疑惑地往床底下看去,陆聿宁已经换了一个屁股朝他的姿势把头迈进了床脚里。
“……嗯,你刚才是舒服的?”
陆聿宁连忙抬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我谢谢你。
他决定给裴砚罗列第三百二十项罪名。
好在这么折腾了一番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裴砚大概是有点愧疚,把罐头放在了床底就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
陆聿宁听到他上|床的声音,终于才把脑袋从床脚上挪开一点,呸了几下把刚刚不小心噎进嘴里的毛给吐了出来,有些哀怨地盯着那罐罐头看。
明天、必须要走!
再不走他恐怕都要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这里。
陆聿宁枕着爪子,咪咪喵喵地把裴砚骂了个百八十遍,又在这种崩溃状态下,眼皮一沉……睡着了。
然后,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终于变回了人,重新回到了那天晨星盛典的现场,好似后来在裴砚家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醉酒之后的幻觉。
灯光晃眼,空气中混杂着酒和香水的味道,一切都像现实,却又处处透着不对不对。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按住了他。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像是被人扯进了漆黑的休息室里,腰后熟悉的触感就像是从现实里直接拽进梦里的一样,狠狠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