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没够着。
陆聿宁沉默了一瞬,竖着耳朵瞄了瞄门把手的高度,再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俯冲而来——
“啪嗒!”
两只爪子精准地挂在了门把手上,可惜身体没有忍住,整只猫像个晾衣架子一样荡了两下,“扑通”一声摔了下来。
“……”操!
他翻了个身,恼羞成怒地胡乱抓了两把地毯,想死得不止一点。
然后又缓缓转过头,警惕地往地下室的方向瞄了一眼。
好在,裴砚还在楼下,没有发现他这一连串的愚蠢操作。
陆聿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是得想个别的办法。
可他刚把头转回来,眼神扫过玄关旁边的一面穿衣镜——
下一秒,他整只猫都愣住了。
镜子里,一只白绒绒的狮子猫正一脸纠结地蹲坐着,漂亮的鸳鸯眼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这张脸……
这副模样……
为什么这么眼熟?
陆聿宁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那只猫,它也是这般的大小,这般的模样。
他的脑海里甚至还出现了一些更加久远的记忆。
“……雪饼?”他呢喃出声,猫尾不受控制地在地板上做清扫运动。
高中时,他给那只狮子猫起了个大名,因为第一次见它时它生得烟熏火燎、灰头土脸,但偏偏又能号令一众猫小弟,所以陆聿宁喊了它好一段时间的“丐帮帮主”。
后来觉得这个名字太过中二,他才给那只猫起了一个小名。
所有的疑惑在空气中化成了一声声柔软的“喵呜”,陆聿宁疑惑地盯着镜子里的倒影,不解地想:裴砚为什么也给自己的猫取名“雪饼”?
以及,裴砚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像的一只猫?
难不成他这浓眉大眼的臭小子也跟多利一样是个学人精?
镜子里的狮子猫脸上露出了愁云惨淡的神色,按在地毯上的猫爪子挠得更加起劲。
直到一声门铃响在耳边炸开,陆聿宁被吓了一跳,猛地一蹦,差点就要撞上镜子。
这么一大早的,姓裴的客人还挺多。
冷静下来后,陆聿宁戏谑地想。
闻声赶来的裴砚开了门,陆聿宁也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只知道面前敞开的大门给了自己逃离的绝佳机会。
他兴奋地甩了甩尾巴,想都没想地就要往外冲。
“又想跑去哪儿?”裴砚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陆聿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拎着后颈抱了起来。
运动后的alpha信息素浓烈得惊人,带着汗水蒸腾后的热意,但好像因为着急上来见人,又随意喷了点阻隔剂,淡淡的薄荷香混在热度里,让人有种被烈风裹挟的错觉。
陆聿宁平白打了好几个喷嚏,脑袋都有些发晕。
灼热的体温透过毛发渗进皮肤,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和后背。裴砚的手掌宽大,指节微微弯曲,稳稳地扣住了陆聿宁的腰腹,手掌上有薄茧,粗糙的触感每分每秒都在嚣张地宣告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