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虽有损耗,然当初买零料时薛掌柜亦反复让价,如今收回五十二两,四匹整料二十四两,合计七十六两。
换言之,自正月底逃家,至今已及四月中,南北奔波两个半月,净赚二十八两七钱!
我挣钱了!
“嘿嘿,嘿嘿嘿……”明月周身骤然放松,饼一般向后瘫软了。
均到每个月十两有余呢,可真不少。
而且我还有一直没动的二十一两保底银子!
真好!
她把所有的银子都倒在床上,“哗啦啦”映着烛火摇曳,白花花的银光快把她的眼睛闪瞎了。
她扑上去摸了一遍又一遍,还在上面打滚儿。硌得生疼,但高兴啊!
九十七两!
我有好多银子啊,而且它们永远不会弃我而去!
至于想家?明月摇摇头,这点儿还不够明德福半天输的。
逃跑了真好。
挣钱了,我要吃肉!
吃肉!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刹不住,明月吸着口水跑下楼,直奔觊觎已久的羊肉铺子,不待坐下便流利地报出遐想已久的菜单:“羊肉挑肥嫩的切一斤来,羊杂汤也来一碗!”
“好咧!”伙计麻溜儿端过来,玩笑道,“姑娘如今发迹了不成?”
这几日他常见明月出入街对面的客栈,每次经过都会往羊肉上看两眼,甚至来问过一回,然后便没结果了。
世人以羊为贵,猪为贱,肥猪肉一斤只要十几个钱,嫩羊肉便要近三十文,羊杂汤也要八文,正经过日子的人家确实吃的不多。
“哪里来的发迹,”明月直勾勾盯着桌上美味,并不接茬,“着实馋得狠,少不得勒紧裤腰带吃一回打打馋虫罢了!”
羊肉刚从大锅里捞出来,颤巍巍堆在盘中,热气氤氲,还很烫嘴,久不见油水的明月却等不得了,鼓起腮帮子狠命吹了几下便往口中塞。
“呼呼呼,好烫好烫……”
可是真香啊!入口即化,好似琼膏,简直香煞人!
这是一大碗独属于她的羊肉,再没人嫌弃她吃得多,更不会有人来抢。
意识到这一点后,明月漂泊已久的心突然就往回落了落。
羊汤是羊骨架和下水熬的,零星浮着一点白嫩的骨髓、滑膜,油花不多,再撒一点芫荽,分外清口。
明月凑在碗边,小心翼翼地啜了两口,那热度便沿着喉管一路滑开,伴着浓香流到肚子里去了。
真好,现在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