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卫北王府还在修缮,魏元聿便让漠北的官员都在军营中汇报。
魏元聿自从来了军营,营帐中的四人便争吵个不停。
无非就是出兵出兵的问题,他耳朵都快被几个老头说的起茧子了。
梁臻父亲,前太尉梁卫宗道:“王爷,胡人将士屡次来犯我漠北边处,必须要将他们打服!”
梁卫宗身边的狗腿许止慎也道:“是啊,王爷,胡人天生爱战,不打不行啊。”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魏元聿用撑手扶住额头。
终于,脑仁疼的魏元聿听到一声不同的声音了。
“王爷,军中将士连年征战早已疲惫不堪,此时正是要休养生息啊。”简临漳道。
这个简临漳是被贬到漠北来的,之前乃是朝中重臣,只因说错话被姬渊发配到这儿。
他自从来到漠北便时常考察民情,体恤百姓,百姓们都爱戴他。
简临漳手下的学生遍地于整个大雍,营帐中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刘从谦。
刘从谦是个兵家天才,五岁便将兵书熟烂于心,十岁便带兵打仗且次次都胜。
刘从谦道:“王爷,这漠北乃大雍要地,易守难攻。我们不妨以退为进,等到胡人人士气渐消,我们一鼓作气便可取胜。”
魏元聿听到了满意的谏言,正要下定决策。
身为漠北田畯的杨长钧上前道:“王爷,臣有一事禀告,就是漠北百姓已无作物收成,土地也是连年缺水。还请您播些银两。”
魏元聿知道这个杨长钧是个好官,也未为难。
笑道:“自是,陛下终于将赈灾银放了下来,本王此次来就是专门为了漠北旱灾一事,这件事本王会第一个处理。”
杨长钧躬身道:“多谢陛下,多谢王爷,这漠北的土地终于要长出作物了。”
魏元聿又道:“与胡人战事方面,就按刘将军说得来。常年战事,军中、百姓都苦不堪言。”
梁卫宗又道:“王爷,这万万不可,这只会助长胡人的气焰,他们会愈加猖狂。”
“你是不相信本王的决策吗?”魏元聿死死盯着梁卫宗道。
这个眼神是他身为摄政王时,看群臣常用的神色,料是再顽固的人都会被吓得闭上嘴。
更何况这梁卫宗早已不被重视,噤了声,低着头。
“好,今日便会谈到这儿。”魏元聿道:“都下去吧。”
五人行礼,皆道:“臣告退。”
五人中就属梁卫宗脸色差,杨长钧是想笑也不敢笑了,怕得罪了这位。
待几人散了,沈玉萧才进了营帐。
看着魏元聿撑着头,他道:“看你这样子,你不会第一天就被梁卫宗给说的头痛了吧?”
“这还不至于,我只是在休息,区区一个梁卫宗,他还不配。”魏元聿闭着眼,道。
沈玉萧道:“我差点就忘了你来之前是朝中摄政王。这几人中就属梁卫宗最是难缠,他还会给人使绊子,你可得小心些。”
魏元聿道:“我知道。”又掀起眼皮。“你就不想知道昨夜阿媛知道真相时的神情吗?”
沈玉萧轻笑道:“定是哭了,对不对?”
“你猜的还挺准。”魏元聿斜睨了坐在下面的人一眼道。
沈玉萧道:“你肯定不知道,你这大伯母与我母亲还是挚友。”
魏元聿扬眉,道:“是么?那还挺巧。”
“这件事还是阿媛给我说的,她今早命人给我送了信。”沈玉萧道。
魏元聿忽地想起了昨天他瞧见镜月带出去的信,他勾唇,心道:原来是给沈玉萧寄的,害的我一晚都未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