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的动作不疾不徐。
她微微仰起下颌,与颈部一起,揉擦他下巴边缘的青茬,粗粝的磨砂感,仿若大地深处的岩层在彼此挤压,酝酿一场难以平息的震动。
她没有闭眼,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去看天花板,太黑,太深,一眼望不到顶。
成祖的动作由慢至快,她紧紧抱着他,不由自主跟随他的深度大口喘息。
她贴着他的侧脸,极力克制地偏头,想要亲吻他的鬓发,却看到肉色的耳朵红得能滴血,白亦行没忍住地一口咬上去,含到嘴里。
那一瞬,她的耳边响起了一声低矮沉闷的吸气,似蓄力已久终于得到释放,有点惊讶有点兴奋,接着起势报复。
卧室好安静,卧室里也都是她的味道。
她以为他是成熟粘牙的牛排,边缘微焦,厚厚的嚼也嚼不动。结果一刀一刀切开后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强硬冷酷,而是一盘雪蛤。
刺激,危险,一口咬下去,淌着鲜血。
嚼到最后,满口鲜嫩弹牙。
因为隔着衣服,两人都有点欲求不满,不过白亦行瞧出来他是有自己的节奏——细水流长,钻研琢磨,从外表到灵魂,慢慢地了解,慢慢地探索。
……
成祖结束的时间要跟她想象中的大差不差。
她四仰八叉瘫倒在床上,深深地盯着房子顶部,说句:“我没有恶心呕吐。”
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那双眼正死死地扫视自己,虽无任何举动,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仍于无形之中传递,白亦行竟莫名其妙想到那个轻薄犯。
不多时,她垂下眼皮,却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白的。
白亦行脑袋动了动,掩藏讶异和好奇。
他却问:“什么恶心呕吐?”
声音比刚才还要压抑,不悦中甚至夹杂一丝羞耻。
她不说话,成祖看的时间太久了,竟喉咙发痒,到底还是挪开眼,说句套子没了。
白亦行不紧不慢坐起身,好笑地盯着他,打算从欲色未消中看出点什么内容。
可是她笑得越开心,成祖瞥眼自己越觉得可笑。他把人推回到原位,膝盖顶着她屁股,闷声问:“你笑什么?”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小女人正媚眼秋波瞅着他,她说:“你出去怎么不多带几个回来?”
她抬起来一条腿,擦着饱满翘臀,绕上他的腰,双臂环搭在他双肩,八爪鱼似紧紧吸着他。
她望到他阒黑的眼睛里,柔声问:“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
成祖不动声色敛目。他唇线压成一条笔直的线,沉默良久才重新看她,反问:“有个人记挂着你,你会不会很高兴?”
这话说的,白亦行真思忖片刻,开口:“那要看这个人,我喜不喜欢了。”
她后半句话讲得重,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重叠在一起。
末了,成祖扒下她手脚,起身,把衣物整理妥当,居高临下乜她一眼:“你多久没做了?这么饥渴。”
白亦行撑着脸蛋,侧身动了动两条腿,瞄了眼垃圾桶里套子的量,抬杠:“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整个短暂的水乳交融过程,那只猫一直在门外刨爪子,并且喵喵喵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