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苏对于这句话倒是认同,要不是书院四位先生分崩离析,怎么会有大隋崛起,能与其分庭抗衡。】
【可是对于汴京之祸,他却不认同,书院还在汴京,苏相还有九大姓都盘踞在汴京。】
【江南道一个小小叛军,如何可能?】
【薛怀安也是如戏,“苏相虽是最近有些……可奉饶天下棋先之人。”】
【“天下多少智谋都在他的手中,就算是如今的九大姓,诸葛家乃是外戚,皇室陈家,手握大军的李家,赵家,也只能仰仗他的鼻息,那哪个敢在相府门下高声语!”】
【一个号称算尽天下的人物,怎么会出错了。】
【罗素素倒是说起一事,“前日北面来的镖师说,李家两位柱石将军正领着漠北军南下,不日将过汴京。若这支铁骑投入平叛,赤目军怕是”】
【金绣楼乃是京师道最大的镖局,来往南北,对于北方消息之灵通,不属朝中耳目。】
【你垂眸不语,任茶烟袅袅模糊了神色。】
【薛怀安倒是疑惑道,“若是漠北军离开北面,不驻守长生天了吗?”】
【“荒唐,那帮鞑子可是早就窥中原,这可不行,大齐开国就有立下大祖制了,北方不可失守,这内阁诸公是做什么吃的?”】
【梅青苏却道,“二公子稍安。”转而意味深长地望向你,“观公子以为……这其中有何玄机?”】
【你想了想道,“能让朝廷甘愿撤去北境屏障…怕是长生天那边,也乱了吧。”】
【“长生天有关的事,应该是那位大汗去世吧,贺兰真术如此着急回长生天,便是因为那位雄才大略的阿鲁木已经病在金帐内,命不久矣。”】
【梅青苏眼中精光一闪:“观公子果然洞若观火。那位统一草原的雄鹰,其实早已死在了金帐里。大额氏秘不发丧,想改遗照为二子继承。”】
【“事情暴露,于是其中的过程不必可说,最后就是长生天乱了起来,正上演着兄弟阋墙的戏码,早就无暇顾忌大齐。”】
【北方草原游牧普遍是幼子守灶,大的结婚成家后就单独分出去牛羊,父母和最后一个小儿子生活。】
【贺兰真术其实是没有继承权的,不过因为其母亲出身大部落,便有了太子之名。】
【薛怀安道,“这对于大齐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们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要是大隋也乱起来,那才叫痛快。”】
【梅青苏指腹摩挲着杯沿,露出笑容:“二公子这话,倒是说中了几分。”】
【作为掌控漕运的巨鲸帮主,他西接大隋的商路从来都是消息最灵通的脉络。】
【巨鲸帮乃是治水上最大的漕帮,走东连西,尤其是西边的大隋。】
【薛怀安不解,“大隋可没有内乱,大齐有儒家书院,大隋有道家三真一门?如何能乱起来!”】
【这次梅青苏却没有卖关子。】
【“公子你也说了,大齐有书院在,今日的大齐谁说了算?大隋有终南山,又是谁说了算?”】
【你眼眸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梅青苏道,“三日前,隋圣帝借祈福之名登终南山,五千玄甲军却暗中合围这座道家仙山。”】
【他忽然轻笑,“有趣的是,那位掌教真人仿佛未卜先知,早有一万道兵埋伏在”】
【“如今大隋十六行省烽烟四起,”梅青苏指尖轻叩桌面,“刘氏皇族面对的是传承三千年的终南山三真道统——可比江南道的赤目军棘手多了。”】
【薛怀安手中酒盏一斜,“此等大事,梅先生怎不早说?”】
【梅青苏目光掠过正在煮茶的柳子馨二女,似笑非笑:“二公子近日为佳人赎身、置宅,连薛府都难得回一趟。”】
【“在下没敢扰了公子雅兴!”】
【薛怀安耳根一红。想起这几日奔波于紫潇阁与牙行之间,竟连朝堂风云都无暇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