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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丢来一个赞赏的眼神,跟吃黄瓜一样吃削了皮的嫩藕,黎秋月摸不准师父是什么意思,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琢磨五花肉得隔开多少距离,吃着才带香又不呛人。

“再高三寸。”

女人躺在摇椅上,时不时给点提示,眼神却逐渐悠远起来。

生藕是什么滋味?

没有桃梨的果香,没有荸菱的脆甜,没有瓜橙的多汁,好像处处都比不上其他的食材,但就是这样的东西,救了女人的一条命。

天灾人祸兵荒马乱,贫民百姓碰上哪一个都是要命的东西,可也就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那个叫父亲的人没工夫把女人送进祠堂,让她跟着上了逃荒的路。

因为她握着全家唯一的菜刀。

可惜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毕竟长女如母,得喂饱光宗和耀祖,她想她一定是个白眼狼,才会在父母半夜议论把她绑起来去换别家的孩子的时候,悄悄的走了另一条山道。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过大山的了,只记得天亮了又暗,日月不断轮转,断了半颗大牙的老狼在她肚子上留了一道爪印,咬掉了她的两根脚指头,她喝了老狼的血,吃了老狼的肉,披着狼皮跟野兽一样过冬,最后看到了荒废的一小片房屋。

女人转头,几棵枫树的叶子血一般红。

她突然想起刚出发的时候,耀祖吵着让阿娘给他编柳环。

女人已经饿了三天,房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也不关心,找不到能吃的东西才是大问题。

她垂头丧气的出了最后一间房子,对着小塘里的残荷败叶发呆,正考虑自己还能活多久,就想起来以前离村十里的地方也有个大荷塘,一到夏天就有小船,采荷花摘荷叶剥莲子挖莲藕的互不干扰……?!

触发了关键词的女人瞪圆了眼睛,压榨仅有的能量转动大脑,然后噗通一下跳了水,顺着黄色的荷叶杆子往下摸。

一根两根……最后扯出来的断藕孔洞已经沾了淤泥,她却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滋味当然不怎么好,但她吃着吃着就哭了。

荷塘冰冷刺骨,她靠着藕挖出来的藕活了下来,后来的日子就平常的很,从对夹摊子开到小店,因为要合着当地人的口味,她把纯粹的熏肉变成了先卤再熏,几十年过去,也成了当地的正宗吃食。

在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女人的店门口来了个乞丐,吃完跟她说这对夹不正宗,要熏肉才地道,她仔细认了认,发现乞丐的脸虽然少牙多伤,却透着熟悉。

“什么熏肉,那是抄了我们的做法又没抄全,您见识浅我不计较,这个对夹给您收着,莫要扰了我们的生意,让正品变了假货。”

见老乞丐的脸色变了,女人心里痛快的很,好歹同一片屋檐下神生活了十几年,她爹的性子她了解的很,对夹的正宗向来是他的傲气,现在被人打成赝品……

“我家的手艺传女不传男,可不像有些要把学手艺的女儿送祠堂的爹,我的养女也不会有个拿她们换肉吃的长辈。”

她爹一辈子最重视的两件事,一是传宗接代,二是手艺传承,打蛇要七寸,扎人要扎心,她就是要让这个人知道,自己两件事都能办到,但她就是不干,铁了心要让这个家断根!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无非是给了人希望,然后让这份希望破灭。

女人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无师自通,看着乞丐睁大了眼睛望过来,她笑了笑,继续回去招呼客人,还不忘提着嗓子来一句:

“吃食也给了,您莫挡道。”

乞丐后面来闹了两回,死活说女人是他女儿,要给他养老,成了镇上有名的笑话——对夹的老板娘可是守着寡的,爹娘都是王大户家的佃户,哪里又冒出来一个爹?

也有那浪荡子好奇,就问乞丐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周转转的也知道了乞丐的生平,叹息完便散去了,世上的可怜人千千万,这人虽然家小都死了,但自己还活着呢,比不少全家没了的已经是幸运。

秋天来的乞丐没能熬过那个冬,春天化了雪才被人在墙角发现,没人给他收敛,最后怕在镇子上引病,被人丢乱葬岗去了。

女人么……一生的波澜壮阔,最后也熬成了阿香婆。

所以讲什么正宗呢,到最后还不是看谁活得久。

并不是每个师父都会跟黎秋月讲故事,黎秋月认真的把猪油和小米面混合搅拌,做成细腻的小米油酥。

油酥均匀涂抹在长方形的小麦面皮上,面皮被跟卷布料一样卷起,切片后擀成小饼状,煎成两面金黄后跟切白吉馍一样切开,放上熏好的五花肉,回炉后便带着奇香。

黎秋月思考了一下饼从中间切块,一个卖两份钱的可能性,最后还是败在了自己的良心下,一个饼子一个盘的装好,递给服务员,小太阳还没开始计算价钱,旁边已经排上了队。

“我要一个。”

“这边一个。”

“一个。”

食客们争前恐后的开口,不是不想多买,而是之前因为名气和分量,包圆的事情闹得有些大,黎秋月这边有了限量的规矩。

黎秋月咬着刚出锅的对夹看着排队的人群,觉得他们除了穿着气质收入和消费水平的不同,跟她摆摊时候看到的食客没什么区别。

第180章

“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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