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旗袍的她,端着酒杯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包容的平和,和数不尽柔和。
每一个和她交谈的人,都很愉快。
可是白栀略过了他们,直到将那些客人送走,才用那双疲惫的眼睛,看向他们。
“为什么呢?我的任务早就结束了。”
白栀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怀念,也没有温和,只有死寂、疲惫、厌恶。
解嫖看着那个眼神,不自觉的后退。
这个白栀,不仅不是她的女儿了,还是她的“仇人”。
她在厌恶自己将她带来这个世间。
比她反应还大的,是解雨臣和黑瞎子。
“栀子。”
“小小姐!”
被各自的妈妈扶着,两人看着白栀决绝的背影,只觉得有人在将胸膛里的心捏碎。
两人的呼唤没有让白栀有一秒的停留,跟随着白栀出去,最后也只能在云胡院的门口止步。
院子里有一个简易的棚子,四个柱子,将木板支撑起来,被扎的紧实的茅草倾斜摆放,只能堪堪挡住不大的雨。
但是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侯月楼。
白栀躺在楼上的摇椅上,眼神呆滞的看着那轮残月。
她对着解雨臣吟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所以,它叫侯月楼。
等到月亮升起,她的爱人,就要按照约定,来找她了。
可是,那么多的月亮,从满到亏,等的她就好像眼前这轮月亮一样。
她和黑瞎子一起写过《郑风·风雨》,可是到了现在,她却找不到一点以前的期盼了。
她曾幻想过重逢的喜悦,重逢的委屈。
可是,到了这一步,她只觉得好累。
摇椅轻轻的摇晃起来白栀闭上眼睛,只有夜风听到了白栀那只在唇间的话语。
“云胡不喜?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