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绪都好,只要不是一直想死,他都接受。
他甚至接受白栀以后都脑子混沌情绪反复。
只要白栀活着,还会偶尔开心。那么他都接受,他会照顾好白栀。
这一天,饭是解雨臣端上去的,热水是黑瞎子烧的,一整天,这个亭子里,都满是茶香氤氲。
受伤的只有二月红。
回到家里,丫头正在浇花,看见二月红愁容满面的进来,赶紧将水壶放下,走过去,担心的扶着他往里走。
“哥,不是去看小花了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二月红坐在沙发上,心累的仰头靠着,紧紧的拉着丫头的手。
“你不知道,我看着小花那孩子,我就难受。
小花苦,白栀苦,连黑瞎子也苦。
小花见不到白栀哭,见到白栀还哭。
黑瞎子明明进的去云胡院,去偏偏抱着白栀出来找小花。
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们谁命更苦。”
缓了一口气,二月红好了一点,丫头也明白了。
给二月红倒了一杯茶,丫头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会好的,都苦成这个样子了,总会好的,不然就太辜负他们的苦难了。”
唐僧还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呢,白栀他们这千年的跨越和等待,总会有好结果的。
二月红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感叹道:“对呀,总会好的,总有一天,他们就会变成最开始的样子。”
丫头看着二月红眼里的怀念,浅浅一笑。
“哥以前和他们是什么样的?”
“那时候啊,就剩了几个老家伙了,剩下的五万是他们几个小孩子,就属白栀最会撒娇了……”
二月红说起那段短暂的时光,还是忆忆犹新。
只有可怜的张日山,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你都不知道,副官他被白栀收拾的多惨,没有别的才艺,麻将输了,就只能出卖色相。
也亏的小花那时候还小,要不然,估计得打起来……”
说着话,二月红已经彻底的没了烦躁担忧的情绪了。
到了晚上,解雨臣不想走,黑瞎子也不想早早的回屋,就抱着白栀,在亭子上干坐着。
躺在摇椅里,解雨臣转头去看白栀。
“栀子,你为自己唱过什么歌啊?你就像只百灵鸟,可喜欢唱歌了。”
白栀想了想,张开因为缺水而干燥的嘴唇,唱了起来。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
长大一点都不好玩,可无聊了,她不喜欢。
将自己哄睡着的白栀,没有看见两人眼里的疼惜。
解雨臣晃了晃摇椅,盯着空中的星星。
“原来栀子还会送自己啊,真厉害,真好。”
有歌声的话,白栀也不算孤单吧。
黑瞎子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晃着椅子,轻轻的拍着她。
傻姑娘是不会有白头发的,至少,好久好久的时光里,她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