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乐!意!”叶舒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挂炮仗,誓要将这辆车炸得粉碎。“千金难买我乐意,一切伤害本人照单全收!”
但沉易洲是何等样人?只需一盆冷水,便让这炮仗哑火——
“全世界唯有叶小姐最没资格谈‘伤害’二字!”
话语像裹着寒冰,狠狠砸在叶舒身上。
“对不起”三字,像滑索一样在喉管里往复来回,但叶舒却终究没有将其付之于口。
他不会接受,一定不会接受!她对自己这样说。
那么,她是否就有勇气去面对呢?不,她害怕去面对。
溃痈的结果太痛!这让她没法接受,隐痛之所以为隐痛,就是不要去触碰!
她承认她是一个卑怯的人,于是,她决定彻底龟缩起来,管他有没有硬壳!
沉默的空气像病毒一样传播开来,肆掠着每个人的身心。
叶舒头抵着玻璃窗,意兴阑珊地望着长街上的车水马龙。
“叶小姐无话可说?”
叶舒动也不动,答无可答。
“原来叶小姐也承认是自己理亏。”虽是在对她冷笑,但叶舒听得出其中有几分自嘲。
实在太难堪了!叶舒不自觉又重新捂住了耳朵。
车速骤然变快,叶舒无可奈何,只能强打精神,观察四周车况。
就在这时,若隐若现的红光一闪而过,叶舒赫然发现后车竟有人举着相机镜头!
“沉···易洲!”她失声叫道。
身边人侧目看她一眼,表情漠然。
然而,她实在很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记者···有记者在跟踪我们!”
那是一辆黑色别克,与他们始终保持着一段其他车无法加塞的距离。
“你看见镜头没有?”
“没有。”沉易洲看一眼中央后视镜。
“怎么没有?”叶舒着急起来,“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台单反相机!黑衣服的那个一定是在偷拍!”
沉易洲没有作声,稍稍放慢车速,然后倏然变道。
别克车反应很快,亦步亦趋地照做。
叶舒声音发抖:“完了完了···!真是记者!这下···可怎么办啊?”
她脸色惨白,浑身紧绷,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有什么好怕的?”沉易洲若无其事地开口,声音听上去反倒有点悠闲自在。“你和姜眠又不是素不相识。”
“谁能保证那群记者不会一通乱写?”
“乱写又怎样?”他扬眉浅笑,“姜眠可没那么小气。”
“你懂什么?!”叶舒火冒三丈,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都不该上这辆破车!这会儿她宁愿在外面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