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可以用药,林宏满立马去书房找来药箱,经过过道上的狗笼子,林百万扒拉着站起来呜咽个不停。
它好担心自己的小主人啊。
打开药箱,翻出开塞露,是一个透明塑料管装的药水,林宏满剪开封口问林子君:“小孩子喂多少?”
钱春花翻了个白眼,“喂什么喂!那是往屁股上涂的,你要喝自己喝。”
“……”林宏满咽了咽口水,拿起包装盒看了眼,果然是外涂,盯着自己手里的透明液体,“那不就相当于肥皂水吗?小乖乖都涂过了,不管用啊。”
闺女三十多斤,一抱半个小时,手肯定酸了,林子君从她妈那里接过小时年,“我也不知道,没用过。”
钱春花来不及揉发酸的手腕胳膊,随便甩了两下,抽走丈夫手里的开塞露,“眼下也没其他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呗,还能怎么办……额,闺女,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啊?”
林子君端着小时年,“要不先看看使用说明书?”
终于有他用武之地,林宏满找出使用说明书,照本宣科指导媳妇:“首先在开塞露的颈部涂抹少量的油脂,以此减少插、入时候的不适感,油脂是什么?猪油还是菜油?”
钱春花没理他,手脚麻利地抹了一点小时年平时用来擦脸的宝宝霜。
“然后患者需要采取左侧卧位……”林宏满还没读完,钱春花直接打断,“别躺了,我怕小乖乖太小憋不住。”
林子君表示赞同,“直接涂吧,我端着她。”
钱春花将开塞露送进去,快速挤压完药液后,抽出来。
林宏满一目十行,找到最后一条使用说明,叮嘱小时年:“小乖乖,快深吸一口气……”
“妈妈……妈妈,年年的屁股门……怪怪哒……自己开了……”小时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震惊、迷茫、舒服……
钱春花看了眼小外孙拉的屎粑粑,发出惊叹:“我的妈呀,跟小乖乖的手腕那么粗。”
林宏满也去看,“哎呀,难怪死活拉不出来。”
“不要看!不要看!”小时年害羞地蹬腿,不想姥姥姥爷围观自己的粑粑。
“好了,别见过屎啊,大惊小怪,走走走,赶紧出去,别影响小乖乖了。”钱春花把丈夫赶出卫生间,自己留下来,等小外孙拉完屎帮她洗澡。
便秘了四天,一次性拉通,小时年重获新生,洗完澡,穿好衣服,跑去找钱春花:“姥姥,年年饿饿,要吃面面。”
“只吃面面吗?”屋子里都是味儿,林子君开窗通风,扭头问道。
“还要吃菜菜,好多菜菜。”洗澡的时候,妈妈说了,就是因为她不爱吃菜菜,屎粑粑才不肯从肚肚里出来。
一听小外孙说要吃菜,钱春花眼睛都亮了,点她的小鼻子,“光说不练假把式,小乖乖可要说到做到哦。”
“嗯嗯,”小时年小手叉腰,抬头挺胸,表示决心:“年年一定会说话算话哒。”
打开冰箱找食材,没有番茄,只有鸡蛋和一小把菠菜,做不了番茄鸡蛋面,钱春花准备给小外孙做煎蛋面。
考虑到小外孙平时就说青菜卡喉咙,所以很不喜欢吃,她把菠菜切碎备用,顺手打了两个鸡蛋,加入少许盐搅拌匀后,开火倒油煎蛋。
滋啦——金黄的鸡蛋液倒入锅中的那一瞬,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鲜香味,惹得等在客厅的小时年和林子君跑过来扒在门框,边伸着脖子张望边吸鼻子说好香。
钱春花回头看母女俩一眼,不愧是亲生,神态表情一模一样,大小馋猫。
无奈地摇摇头,钱春花煎好鸡蛋,往锅里加入开水,这样煮出来的煎蛋汤会跟牛奶一样白,看着就很有食欲。
煎蛋汤多煮一会后,放入适量的鸡蛋挂面,最后加上菠菜碎和酱油等调料,热腾腾香喷喷的煎蛋面就做好了,钱春花分成一大碗和一小碗,林子君赶紧带闺女去洗手,回来看到她妈在帮她闺女晾面条,而她爸在帮她晾面条。
林子君和小时年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谢谢爸(姥姥)!爱你们哦。”
林宏满笑得合不拢嘴。
钱春花催促:“赶紧来吃,等会儿面坨了。”
林子君把小时年抱到儿童餐椅上,小时年埋头用力地吸一口,眼睛亮堂堂地夸道:“姥姥做的面面真好吃呀~”
“还没吃就开始夸了。”钱春花终于忍不住地笑起来,在小外孙白嫩的脸上轻捏一把,“吃前再吹吹,别烫到了。”
小时年重重地点点脑袋,用勺子将面条扒到碗边,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呼呼吹了几下吃起来,连带煎蛋和菠菜碎一并囫囵进肚。
“姥姥做的面面真哒超好次!”
“只是面面好吃吗?”钱春花笑眯眯地看着吃得狼吞虎咽的母女俩。
“面面好次,蛋蛋好次,菜菜也好次!”小时年舀了一大勺浓郁的面汤,里面满满的菠菜碎,然后嗷呜一口吃进嘴里,对妈妈说:“妈妈要多吃菜菜哦,不然拉不出粑粑。”
林子君哭笑不得,到底谁被屎粑粑憋得眼泪鼻涕流,算了算了,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