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天生踏前半步,开天斧上蛟龙纹路嗡嗡震颤,这位被南疆诸部奉为战神的蛮将,此刻周身罡气竟如实质般将帐内烛火压成细长火苗。
“主公,末将请战。”
他嗓音沙哑如刀锋刮过岩石,斧柄缠的蛟龙筋在火光下泛着幽蓝。
“天生且歇。”
轩辕破却摆摆手,目光穿过帐门望向正扎营的联军大纛,暮色中那面玄鸟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旗面金线在血色残阳下恍若活物。
“刑天将军可在?”
帐后传来锁链拖地之声,刑天扛着青铜战斧缓步而出。
这位三日前刚突破战神境的蛮将,此刻周身血气如狼烟般直冲云霄,斧刃上未干的兽血滴落青砖,竟将砖缝腐蚀出缕缕青烟,身上虬结的肌肉将兽皮铠甲撑得几欲绽裂,每踏一步,青铜斧便在地面拖出火星。
“刑天将军可敢去会会那位乳臭未干的凌霄天将军?”
轩辕破望着身上气势大涨,眼中散着狂热战意的刑天笑道。
“求之不得!”
刑天喉间滚出闷雷般的笑,战斧横扫时带起的罡风竟将帐内烛火尽数吹灭。
他忽然仰头长啸,啸声震得帐外旌旗齐齐折断,惊起满林宿鸟。
轩辕破广袖再挥,大帐的帐门再次被掀开,烛火复明时,帐中已多出位巨人。
只见被轩辕破收服的南蛮诸多部族当中,乌戈国主兀突骨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生鳞甲在火光中泛着青黑冷光。
这位南蛮当中的乌戈国主身高丈二,胯下巨象鼻端喷出的白气在帐内凝成冰霜,手中钢叉足有丈许,叉尖还挂着半截未吃完的生蛇,蛇信仍在微微颤动。
“兀突骨将军,带着你的藤甲兵,给本盟主咬住宣明骑的尾巴。”
“刑天将军攻左翼,你截右路,可能做到?”
轩辕破指尖点在沙盘上,半块玄鸟玉珏落在蛮将掌心,代表云任之的赤旗突然炸开火星。
“主公且看好了!”
兀突骨瓮声瓮气地大笑,肋下鳞片突然片片竖起,在阳光下宛如片片刀锋。
“某这藤甲兵浸过十八种南疆剧毒,便是杨坚老儿亲至,也休想伤他们分毫!”
他反手抽出腰间钢叉,尖端毒蛇雕纹双目赤红如血,随即喉间出野兽般的咕噜声,钢叉重重杵地,帐外三千藤甲兵齐声暴喝,声浪震得帐顶茅草簌簌而落。
这些南疆最凶蛮的战士皆身披浸油藤甲,甲叶相击时出金石之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刺着青黑巫纹,在火光下宛如地狱恶鬼。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刑天战斧劈开帐帘,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每踏一步,地面便多出个深达寸许的脚印,周身血气在暮色中凝成实质,竟将沿途篝火压得只剩豆大一点。
“主公,藤甲兵怕火。”
而帐中的兀突骨却依旧未动,直到刑天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才突然瓮声瓮气开口:
“所以要劳烦将军走水路。”
轩辕破忽然抚掌而笑,帐外江水轰鸣声应声大作。
“看见那些芦苇荡了么?本盟主要你带着藤甲兵从水路包抄,给云任之备份大礼。”
他广袖卷起沙盘,代表沧浪江的蓝玉沙砾突然逆流而上,在帐中凝成道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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