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愿不知道陆纯熙的所思所想,注意力拐了个弯,回到以她为主角的不实新闻里,意外发现在她匿名加入的微信群里,也有不少人在聊这事。
【我还刷到一个,说纪大小姐高三时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妇产科,估计是打胎去了。】
纪时愿服了,没法再潜水。
首席漂亮官:【你说的对,我那时候确实偷偷去了趟妇产科——】
首席漂亮官:【把你给堕了。】
有人惊恐:【你是?】
首席漂亮官:【你们嘴里脑袋空空的太妹纪大小姐。】
群里霎时一片寂静。
隔着屏幕,纪时愿都能想象出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脸上的尴尬。
让他们在背后蛐蛐她!
看她不吓死他们!
纪时愿心情雨转多云,有闲心开始分析岳恒这次使出的阴招,目的很明确,为了搞臭她的名声,好帮他吸走一波骂名。
他倒不担心将来有一天圈子里的人,给他俩封上“北城最强无耻夫妻”的称号。
无语归无语,纪时愿心里还升起丝丝缕缕的得意,她在四年前玩过的手段,岳狗现在才搬弄,可真是落伍!
她的表情一会懊恼,一会欣喜,比打翻的调色盘还要精彩,陆纯熙直觉她对自己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正要出声询问,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齐齐勾走。
“你听说没?余家大小姐其实不是余夫人生的,一开始只是余家养在外面的私生女,余夫人的女儿早夭后,余夫人才把她养在身边。”
纪时愿嗅到莫名的香味,立刻同陆纯熙交换了一个吃到大瓜的眼神,怕被人发现自己正在八卦,装模作样地拿起手机,切换成自拍模式,摁下快门的同时,两对耳朵高高竖起。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面,这才刚订下婚约,就跟其他男人睡到一起了,听人说她之前还经常去夜总会点鸭子……前天晚上被未婚夫逮了个正着后,她倒没觉得理亏,反而对着她未婚夫破口大骂,说他长得不行、那方面也不行,根本满足不了她,才会逼得她到处找男人。”
“我记得她未婚夫不是长得人模人样的?虽然比不上纪二、沈三,还有庄家那位,前十总是能进的。”
“据说是没她叫的鸭子帅。”
“啊?她到底去的哪家夜总会啊,我有个朋友想了解一下。”
……
听完这串八卦,陆纯熙没忍住竖起大拇指。
她其实也挺双标的,在她的认知里,男人只要乱搞男女关系就是错的,女人则另当别论。
“要是我没有喜欢的人,肯定也和她一样四处采草了,不过我应该会比她低调点,争取不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省得被一群道德标杆抨击我荒Y无耻、不守女德。”
纪时愿深深扫过去两眼,“你是对的。”
顶着众所周知的婚约,还能干出和沈确滚到一张床上这种事,足够说明她的道德标准也高不到哪儿去。
当然她可以没道德,但她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没道德。
要骂,他们就去骂岳恒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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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的明轩居笼着一层幽暗的光,比白天明晃晃的豪阔奢华多了几分神秘感。
纪时愿来过不少回,时隔四年,也能轻车熟路地找到沈确最常待的地方。
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在对上那双眼睛后忽然卡壳。
沈确知道她这趟来的目的,但没点破,明知故问道:“找我什么事?”
嗓音冷淡到像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纪时愿被他难辨情绪的眼神盯到浑身不自在,尤其在想起昨晚一时冲动犯下的荒唐事后,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轻咳两声,佯装镇定地说:“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提醒你,不该记住的事情,你千万别记住,不然到时候我要你好看。”
这话无疑是警告,也是威胁,但从她口中说出,不仅毫无震慑力,反而孩子气到极点,沈确勾唇轻笑,“你在害怕?”
“我只是在防患于未然。”
他不听她狡辩,“你在害怕什么?”
纪时愿这下能认定他在明知故问了,气恼地咬紧了唇,半会反问一句:“我有未婚夫,你说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