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也要挂电话的时候。
听到霍景盛道:“你交友还挺广泛。”
许舒和眼睛透过靶场的靶子望向很遥远的地方。
心里想,霍景盛上一次同她打趣是什么时候。
大概…好多年前了吧。
许舒和打完电话,眯起眼睛朝着五十米外的靶子打了个十环。
子弹正中靶心。
跟隔壁的尼克斯打出了同样的成绩。
暮色四合,天光昏暗。
十环比白天更加难打。
但两人打十环,就像点烟那么简单。
许舒和吹枪口:“又平。”
尼克斯道:“是我钝了。”
许舒和道:“我明后天提前去趟华国。”
“上次照片上那孩子住院了。”
尼克斯给左轮装子弹“住院?”
“他怎么了。”
“先天心脏病。”
尼克斯恍惚了一下,叹道:“小可怜儿。”
她想起自己的孩子,也有先天心脏病。
是怀孕时期通用彩超视见的,但具体的…她还尚未弄清楚。
尼克斯道:“祝那孩子手术成功吧。”
许舒和道:“怎么样。”
“上次我的建议,你考虑好了么?”
空气静默了大概十秒。
尼克斯道:“听从你的意见。”
“我不能一辈子活在害怕里。”
“因为害怕坏的消息…而错过他千万分之一的生的可能。我都罪不可恕!”
尼克斯转身,回到家连夜收拾自己已经整合的所有线索。
以及…她到处发布过千遍万遍、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孩子的所有资料。
把它们装入背包后,跪在月夜下祈祷。
——和平年代,她已是自由之身,她已有钱、有权,有了保护孩子的能力,现在的她愿意奉献一切。
只为孩子,只给孩子,只愿她的孩子余生安好!
明月高悬,风声呼啸。
把她的心声吹散,散进广袤的天地间,散尽遥远的云烟和风雪里。
第二天的时候,建京的雪小了一点。
但阳台上的“标本花”们,仍然被打落了大半。
趁着乔宴还没睡醒。
小货车来扫走了残花,换上了新鲜的一批。
看上去竟和没换之前一模一样。任谁也看不出那锦簇的花团颓败过、凋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