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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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就是现在有点不适应身体。”川合有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没关系，我大概过个几十分钟就好了。”到那时候我应该就能适应了。

虽然在她的角度，这只是正常的话，但站在男生角度，完全不明白她在讲什么。

不过也是习惯了。

“你经常会说出一些好像机器人的话呀。”

沢田纲吉看女生还是一副身残志坚的样子，伸手说：“我来扶你吧。”

他向川合有栖走过来。

正在专注自己脚下的川合有栖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微微抬头，便感到脚下一滑——她还没适应怎么在新的设备上走路。

“诶、等等等别过来！！”

随着一声惊呼，川合有栖不一小心撞到了床脚，整个身体往床上倒去。

沢田纲吉瞪大眼睛，赶紧跑上去，伸出手握住她，想帮川合有栖站稳。却没想到自己因为多年的平地摔经验，这次也没站稳，伸出手反而被她拉住，自己失去了平衡，发出惊呼：

“啊啊啊！”

失控的川合有栖带着他一起摔倒，两人都急速向后摔倒，非常不幸的，这次平地摔的人从一人变成了两人，两个人都往身后倒去。

在摔倒的那一刻，大脑清晰地记录着发生的画面。

在慢镜头般的坠落过程中，她看到少年放大的瞳孔里映出自己错愕的脸，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扫过鼻尖，最后——

还有唇上微妙的刺痛。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川合有栖能清晰地看见沢田纲吉瞪大的瞳孔，能数清他因为惊吓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唇间还残留着方才意外相撞时的刺痛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沢田纲吉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

他呆住了，维持着原姿势，眼睛看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川合有栖也是一样，呆在原地。

与其说是不想动，不如说是两个人都吓傻了，脑子里估计已经被“啊啊啊啊啊”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刷屏，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直到身后传来别人的声音，他们两个才如梦初醒。

“你们在干嘛？”有路人同学发出声音。

是女生先一步清醒，意识到眼下不只有他们两个人。

川合有栖瞬间灵魂归位，她忽视自己身下脸红到冒烟的男生，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

摸着嘴，她想：好痛，连伤口都被全部模拟吗？这设备无敌了，融合度原来是这个作用。

“诶？”后方的同学看到她的动作，又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场面，突然发现了情况不对，僵在原地。

脚伸出去了一半，不知道该踏下还是收回来。

“你、你们在干什么……？”

再次发出疑问，同学颤抖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脚步声可以听出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川合有栖已经站稳身子，用手背随意抹了把嘴唇，鲜红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她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同学，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讨论天气：

“如你所见，”她舔了舔破皮的嘴角，“偷情。”

说完还若有所思地补充道：“竟然直接撞到牙上了……”

川合有栖龇牙咧嘴：“疼死了，这可真是血的教训。”

转瞬又真诚地歪着头，像个做实验报告的学生一样认真总结：“偷情的代价好大啊，怪不得大家都说别做。”

还躺着的沢田纲吉发出尖锐爆鸣：“不是！！！！”

沢田纲吉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嘴角同样带着血痕。两个人擦血的姿势出奇地同步，反而显得更加可疑。

频率一模一样的二人，任谁看了他们的嘴都动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只是意外！是不小心撞到的！”他挥舞着双手试图向围观群众解释，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嘴角，脸部都扭曲了，“我们不是在教室里亲、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