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我心悦她（第3页）

霍拂雪：“阿岚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做事情总是三分热度，对女人也是，阿岚年纪也不少了，也该娶妻生子了，也好为我们霍家开枝散叶！”

霍云道：“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霍拂雪从袖中抽出一卷画像递到霍云面前道：“女儿，早就准备好了！”

当陆沉舟顶着霍岚的皮囊跨入门槛，刚要开口说话时。

“逆子！”霍云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案几上，惊得檐下躲雨的麻雀扑棱棱飞走，“昨夜醉仙坊的老鸨又派人来讨债！”

陆沉舟学着霍岚惯常的做派，走上前，歪斜着身子往圈椅里一瘫：“父亲大清早唤儿子来，就为这等小事？”

他故意将衣领扯得更开些，露出脖颈处昨夜才弄上的红痕。

霍拂雪突然轻笑出声：“阿岚这胭脂印子……倒是比上回的更深。”

她缓步绕到弟弟身后，染着丹蔻的手指突然按在他肩头，“你可知，你昨夜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陆沉舟肌肉瞬间绷紧，面上却嬉笑着捉住阿姐的手腕：“怎么？阿姐连弟弟的枕边人都要查一查身世吗？”

“够了！”霍云一掌拍得案上茶具叮当乱响。窗外惊雷炸响，照得他额角青筋分明：“二十有三的人了！整日不是赌坊就是妓馆！照你这样下去，霍家的香火怕是要在你这里断了……”

“父亲，”霍拂雪突然打断，指尖从袖中抽出一卷画像，“兰溪温家的嫡女，相貌出众，身手了得，配岚弟绰绰有余，就是不知岚弟意下如何？”

她将画轴哗啦展开，雪白的宣纸上赫然是温悬铃的模样。

陆沉舟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雨声忽然变得密集，砸在瓦片上如同擂鼓。

“这女子……是……”霍云眯起眼睛，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霍拂雪的红唇弯成刀锋般的弧度，“岚弟记不记得了？这是温悬铃，跟你一般大，小时候你们还经常一起玩呢！她家世显赫，八字也与岚弟极合。”

她突然俯身，吐息喷在假弟弟耳畔：“最重要的是……比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清白多了。”

陆沉舟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阿姐何时改行当媒婆了？”

他猛地站起，锦袍带翻茶盏，“要我成亲也行……”琥珀色的茶汤流在青砖上蜿蜒成蛇，“除非是听雨轩里那个我带回来的美人，否则你就打死我，我也不娶！”

霍云勃然变色，手中盘着的核桃咔擦裂开：“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巧，竟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妓女……。”

“父亲！”霍拂雪突然高声打断道，“那丫头我昨夜见过的，……”她舌尖抵着上颚，像在品尝某种毒药，眼睛疯狂的对着霍云使眼神，“确实乖巧可人，倾国倾城，既然岚弟喜欢，那随了岚弟的愿，娶了吧！”

屋外暴雨如注，正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陆沉舟感觉后颈的寒毛根根直立，霍拂雪反常的赞同比刻意刁难更加令人不安。

霍云沉吟良久，突然站起身，走到陆沉舟面前，阴影笼罩着陆沉舟，弯腰一把扯过他腰间的通行令牌：“七天之后就是个吉日，成亲之前不许离开月泉山庄，若再让我知道你去烟花之地……”

未尽之言随着他甩袖离去的动作消散在雨幕中。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霍拂雪忽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阿姐怎么觉得，你那位心上人……”她指尖抚过弟弟衣领的褶皱，“有点似曾相识呢？”

惊雷劈落，照亮屋内的两人，将两人的脸照得惨白无比。

还没等陆沉舟回答，霍拂雪就笑着走到门前，将油纸伞撑开，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陆沉舟一眼：“岚弟放心，待你和弟妹成亲之后，阿姐会好生……照顾弟妹的。”

她那最后三个字咬得极轻，像毒蛇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