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没有抬头,但呼吸明显滞了一瞬。
耳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炭火的暖意也驱不散这骤然升起的紧张。
过了好几息,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却并未看向贾琏,而是落在他怀中的暖手炉上,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二爷…说笑了。您是主子,奴婢…岂敢。”她的话语是惯常的恭顺,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和飞快移开的目光,却泄露了心底远非平静。
贾琏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强自镇定的模样,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那点被王熙凤威严压下的异样感觉又悄然滋生。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并非要触碰她,只是轻轻覆在她还搭在他衣摆边沿的手背上。
她的手指冰凉,甚至在他复上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鸟儿,却没有立刻抽走。
“不敢?”贾琏的指尖感受到她手背肌肤的细腻和冰凉,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磁性,“我看你胆子大得很。这几日…若非你,我怕是…”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在两人之间回荡。
他的拇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贾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那股被王熙凤的威严暂时压下去的异样感觉,此刻在炭火的暖意和独处的私密中,又如同被吹旺的火星般,悄然滋生壮大。
他伸出手,并非如先前那般只是轻轻覆盖,而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抓住了平儿还搭在他衣摆边沿的手。
她的手指依旧冰凉,在他温热的掌心微微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鸟。
“不敢?”
贾琏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轻佻的笑,声音因病而沙哑,却更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沉郁磁性。
他稍一用力,便将平儿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拉近了几分。
平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跄,几乎跌坐到他怀里。
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撑住圈椅的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但上半身却已不由自主地向贾琏倾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呼吸可闻。
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冷梅香的气息,混合著她身上因紧张而微微渗出的少女汗香,更加清晰地钻入贾琏的鼻端,撩拨着他病体初愈后有些躁动的神经。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贾琏的目光放肆地在她因慌乱而涨红的脸颊上逡巡,又滑向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炭火光线下,显得格外细腻诱人。
“这几日…若非你这般贴心伺候,我怕是…真要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调笑,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用拇指在她细嫩的腕内肌肤上轻轻摩挲起来,那酥麻的触感让平儿浑身一颤。
“二爷!”
平儿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和一丝压抑的羞恼,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贾琏的手劲虽因病打了折扣,却依旧不是她能轻易挣脱的。
“您…您身上还没好利索…仔细着凉!”
她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生怕此刻有人闯进来这小小的耳房。
贾琏见她这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心中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他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抬了起来,不再满足于仅仅握着她的手,而是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慢慢向上游移。
平儿的身子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抚过自己的小臂,越过手肘,停留在她柔软的上臂处,隔着几层衣料,轻轻捏了捏。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意味。
“有你在,我这心里啊…暖和得很。”
贾琏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平儿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猛地偏过头,想要避开他过于亲昵的碰触和吐息。
“二爷…请您自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却比刚才强硬了几分,这是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奶奶…奶奶若是知道了…”
她搬出王熙凤这尊大佛,希望能让他有所收敛。
贾琏听到“奶奶”二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随即又被更浓的欲望所取代。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平儿听来却充满了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