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侍郎令人打开大门。
他正步走出去,站在门前石阶上背着手望天。
这场稀里糊涂的乱仗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边境安静着,京城倒是快乱完了。
他叹一口气,转身踱回门里,忽见贴着门边的地上有一条不显眼的阴影。
是被微风掀起的纸边儿。
他没多看一眼,直直走回书房。
那封信很快被洒扫的下人不小心发现,不小心带进来,不小心放在他桌上。
信封表面涂着油彩尘土,难怪能与地砖几乎合为一体。
表面糊得严实无缝,没有任何朱记落款。
余桓小心拆开。
里面两件字条,一张叠着,从纸背可看见是些簪花小字;
另一张裁的方正而巧,是那青衣学子的笔迹:
“飞花将至,可解乱风。”
第44章
奉德十六年的最后一场早朝。
例行的刀光剑影之后,先帝冷着脸开口:
“杨戎生。”
忠瑞侯立即出列,稳稳立于队列之间。
“都说你是去北边打鞑子的最好人选,可我还没听过你的态度。”
“你是主战,还是反战?”
“你说一句话,朕也好安心些。”
这问题一出,两边的人都出起汗来:
陛下这么问,和把杨戎生放在火上烤有什么区别?
说主战,赢不赢的了?
赢了即会功高盖主,输了就是误国误民。
说反战,圣人点他,他岂能畏惧不前?
纵使解释一千句,也会被当成躲避职责的借口。
摆在未来的杨国舅面前的,真是一条活路也没有。
两派人撕了这么久,后知后觉发现:
虽然人选早提出来了,但杨戎生竟像条泥鳅一样,哪一派也没抓在手。
二代忠瑞侯双腿一颤,咣当一声,跪的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