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交车颠簸,是她自己头晕。
意识到这一点,赫惟在下一站台下车,坐上了回程的公交,打算请假一天。
往常这个时间,纪柏煊已经在三楼泳池游泳,冬泳强身健体,除了当初因绑架受伤歇过几个月,这几乎是和刷牙洗脸一样刻在纪柏煊基因里的习惯。
反常的是,今天赫惟往三楼望过去的时候,不见其人,赫惟还以为他今天出门早。
赫惟背着书包进门,有气无力地往楼上走,走到二楼时,赫惟停下来喘了口气,忽然耳边响起另一道喘息声与她合奏。
赫惟心里咯噔一下,她清楚地明白这个声音源自家里唯一的男性,但却不敢置信这声音竟然是从她房间里传出来的。
二楼四间套房,只赫惟这一间边套格局不同,卧室离门口最近,窗户朝西向,所以房间里闹出什么动静外面更容易听见。
赫惟从前没觉得她的房间隐私性这么差,这会儿定定地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赫惟没有亲耳听到过,但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哇,一直装作清心寡欲的人,终于绷不住了吧?
还说她的感情不合礼数!那他对她难道是什么清白的心思?趁她不在家,在她的房间里干什么羞羞的事情,啊啊啊啊这人怎么这么能装啊!!!
赫惟难以控制内心的震撼,轻轻推门走进去,空气干燥得仿佛划开一根火柴就会立即燃起大火,赫惟屏住呼吸,透过卧室那道门的缝隙,她看到了那根点燃气氛的火柴。
天呐,好壮观……
赫惟捂住嘴巴,不敢眨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知道是低烧引起的头晕眼花,还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赫惟受到比那时候偷看小电影时还要强烈的感官刺激。
纪柏煊就跪在她的床边,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条裙子,是她昨天晚上练功和跳舞时穿的,那上面有她的汗渍,现在好像又多了些不属于她的……其他液体。
赫惟手指搅在一起,看着纪柏煊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由着指甲陷进肉里。
原来一个人要想模拟两个人,需要这么快的手速。
赫惟惊叹,这样弄完他的手还能用吗?
瞎想之中,纪柏煊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紧接着,喘息声在一声低呼后戛然而止。
赫惟大脑一片空白,就
那样眼睁睁看着她的白色舞蹈服被他弄脏。
不,不是弄脏。
这才不是什么肮脏、羞耻的事情,这是人之本性,是他爱她的证据。
赫惟躲在墙角偷看,心脏扑通扑通快要冲出胸膛,她好怕下一秒纪柏煊就会从她房里出来,然后发现她在偷看,可转念又想,发现了又怎么样呢?这里是她的房间,正在做坏事的人是他,她看到或者是没看到都不是她的责任不是吗?
谁让他光天化日管不住自己……的。
还嘴硬!嘴巴都不给亲,原来不是不想亲,是怕自己亲了就会像之前给她吹头发时的反应一样吧?
啊啊啊啊纪柏煊你个装货!
赫惟偷看上瘾了,就立在那儿不走,本以为纪柏煊出来两人就可以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她非要当面锣当面鼓地问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纪柏煊早上起床着急,最显著的特征是他没有戴上那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神空洞得像是没有聚焦,也可能是侧脸太过冷峻显得。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只是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让她想要伸手去帮他抚平。
可是如果可以伸手,她想帮他的大概就不止于此了。
他也有慢下来的时候,仰头长舒一口气,或咬住下唇,他的鬓角有汗液沿着下颌淌下,划过脖颈最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