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谁也不会爽死,但没做是因为纪柏煊突然作死。
夜里九点,赫惟脸色煞白坐在纪柏煊车里,催促程茗开车稳当一点,别慌。
该死,她那会儿摸着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浑身发烫。
怕是烧糊涂了,嘴里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舅舅,你别说胡话了,立什么遗嘱,就普通感冒发烧,打两针就好了。”程茗眉心突突跳,听见他在后排让赫惟给他录音,他要立遗嘱。
上个月,网上曝出武汉那边出现不明原因的肺炎病例,最近刚被确定此种疾病为新型冠状病毒,具有人传人的特点。
纪柏煊月初去过一趟武汉,停留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却并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纪柏煊清楚自己一向身强体壮,不会莫名其妙感冒发烧,更不会吃了药没一丁点用。
密闭的车里,赫惟贴着他坐,一只手护着他腰,另一只手学他安抚她时的动作,轻轻摩挲在他后背。
“听说你刚才做梦叫我了。”赫惟转移他注意力。
一个喝多了酒都不言语的人,怎么这会儿话这么多。
纪柏煊捂着胸口,睁眼说瞎话:“我没做梦。”
赫惟无语看向窗外,这人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实话还一句都不说,打算带到坟墓里去?
幸好路程不过十来分钟,到了医院,程茗去附近找停车位,赫惟搀着纪柏煊去急诊。
纪柏煊其实清醒着,虽然一直摁着胸口说自己呼吸困难,但他一双腿下地的时候完全不飘。
赫惟松手让他自己走,手刚刚落下就被纪柏煊抓起放回腰上,“我头晕,你帮我看着点路。”
“?”晕个锤子。
赫惟故意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纪柏煊痛得“嘶”一口,回头困惑地看着她。
“我帮你提提神。”
“?”哪有人这样帮人提
神的,“你这样是虐待病人。”
“我高中的时候每回犯困,我同桌就是这么帮我提神的,很管用的。”赫惟笑笑,“你放松心态,就是发个烧,都算不上病人好吧。”
还有心情笑。
这才分开几年,小丫头就成白眼儿狼了。
“我胸口疼。”纪柏煊将她手掌按到胸口处,“一会儿叶秘书过来,你让他帮我安排律师,我要立遗嘱,今天就立。”
“你没老婆没孩子,遗产打算给谁?”可千万别说给她,真当她是他女儿啊。
“我只和我的律师说。”终于到了分诊台,纪柏煊这才想起来提醒她:“让程茗先别告诉其他人,我……”
“就发个烧,他至于帮你拿着喇叭宣传么?”像他刚才那样惨叫,她还以为他把她们捉奸在床了呢。
赫惟以为他会闯进来,指着她们跺脚,来一句:“真真是好大一张床。”
结果虚惊一场。
护士向纪柏煊确认了一下症状,拍拍赫惟手背,“这可不只是发个烧那么简单,看他症状,像是肺炎。”
“那他胸口疼,是不是情况很严重?”
“这个不好说,先去挂号吧,一会儿医生会安排先拍个x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