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不见,这个点总不可能已经睡了……就算睡了这房子隔音效果也不行啊。”赫惟没在家里有人的时候这么明目张胆过。
“她们在房里看电视呢,聚精会神的,顾不上我们的。”程茗多滑头一人呐,那天进程似锦房间找东西,翻到床头柜里一沓避孕套,后来每天他都趁家里没人的时候去数,今天程似锦下班早,明天又休息,他早上看的时候发现有两只单独的被拿出来塞在了枕头底下,不是现在用是什么时候?
程似锦和陆世康结婚早,现在也才四十多岁正当年,但她们那一辈的人能隐忍,经常憋着或者即便是做也静悄悄的不闹出动静,程茗知道她们锁了房门。
如果没猜错,他那天不小心瞥见陆世康拿着ipad下的小电影这会儿正放着呢。
看电影有什么意思,他只想和赫惟演电影。
那天因为家里有人,刺激非常,两个人又因为吵架许久没亲热,程茗一贴上去就甩也甩不掉。
程茗体格摆在那儿,被警校磨练得一身牛劲儿,暑假不用训练也不上课他的力气都无处发泄,差点把人折腾死。
第二天赫惟晚饭时才下床,心想下次吵架闹个一周最多,时间拖太久容易出人命。
是真容易出人命,他那晚用力过猛,弄破了两个套,不知道有多少小蝌蚪越狱呢,吓得程茗等那俩一去上班就连忙去给她买药,为这事儿赫惟又气了他半天没给好脸。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天他怀疑是他故意弄破的!
按照他的逻辑,反正都要吃药加一道保险,不如直接别戴了。
他不是故意的,赫惟吃药他跪着喂,诚意可感动上苍,偏赫惟是个冷血的,说:“咱俩都没留心才闯出的祸,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
程茗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二话不说,抠开另外一颗药丢进嘴里,一口水送进胃里。
没有网上写的什么副作用,抑制的那点儿雄性激素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只有赫惟月经提前一周,又痛了个通宵。
但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她知道男人不能代替她们去做,譬如生孩子,但是往往她们都想要一个态度。在这一点上,程茗从来不会让赫惟失望。
那是她们在一起这两年的第一次意外,后来不论情绪多么激动,他总留着一丝理智去检查措施,即便已经做的相当完备了,也要灌水检查。
程茗是个很好的男朋友,赫惟心里很清楚。
可是要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前方的路障也有很多。
他以后要进国安局。
而她的父亲疑似从事间谍活动,失踪已经十年。
赫惟不信赫远征真的会帮日本人做事,他那么嫉恶如仇……
可他有软肋,赫惟想起她从未见过面的妈妈,那个人会是坏人吗?或者别人拿她要挟赫远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年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现实生活,丧了偶或者离异的男人转身就会再找,或者像杭城那个林某某一样,为了直播带货高喊“老婆孩子在人间”,赫惟才不信他真有那么深情。
赫远征比那些人深情多了,虽然他从没提起过妈妈,但赫惟知道他那些年始终一个人,就是在等着谁。
京市有房,政法大学副教授,长得也不赖,就算带着她一个拖油瓶,也不可能成滞销货。
她曾经是一个拖油瓶。
是赫远征的拖油瓶,也是纪柏煊的拖油瓶。
她不希望将来也变成程茗的拖油瓶。
“程茗,”想到这里,赫惟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宝宝?”他在口袋里捏捏她的小手,“就在前面了,不是这两步路你都不愿意走吧?”
赫惟踢他一脚,刚想来句煽情的话呢。
“不愿走哥哥背你,多大点事儿啊!”说着转身蹲下去,拍拍自个儿后背,“上来。”
“现在我让你骑,回家你给我骑。”程茗龇牙,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