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来你之前上课的时候,也注意到我了吗?
他的脸在夕阳下有些泛红。
*
之后的两个人才终于熟悉了起来。
沢田纲吉了解到川合有栖的很多,比如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毛绒铅笔袋里放着很多没有实用性的橡皮。
比如既不是猫派也不是狗派,而是兔子派。
比如头发长得很快,再半年时间就能养回原本的长度了。
把头发给那个女生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一时兴起,很早之前,去医院帮忙做志愿的时候,就看到过并盛医院有收捐赠的头发做成假发,那时候就想过这件事。
最后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也算是一种命运。
沢田纲吉:“不会舍不得吗?”
川合有栖:“还好,我觉得能做到的话,就要帮助别人。”
这个观念好像是有栖的爸爸和她说的,去医院志愿服务,还有在班里做班干部,都是爸爸要求的。
沢田纲吉也认识到,川合有栖的家里对她要求很高,德智体美劳全方位都要发展,什么都不漏下,但因为她总能处理得好,倒也不觉得严格和压力。
就算要求川合有栖所有事都做到最好,她也不觉得很难,像修自行车一样,琢磨一下就弄清楚了,还能剩下点时间和新同桌沢田纲吉玩闹。
川合有栖脾气很好,大家也都喜欢和她玩,总是被一群同样优秀的人保卫着,如果不是做了同桌,这些消息他一定无法接触到。
毕竟沢田纲吉自认为是个很普通的孩子。
以前也没有这样不灵巧的,但遇到一个外国爷爷,在自己的头上点了一下后,就觉得身边充满了雾气,看的书理解不进去,四肢也变得迟钝起来。
好像被封印了一样。
原来还是个可爱的孩子,但上了小学后,身边男孩子的顽劣性就凸显出来,开始嘲笑同龄人以获得优越感。
沢田纲吉天生就缺少刻板印象那种“男子气概”那种有毒的东西,男孩子气应该是负责人、保护别人,而不是做出格的事、打压别人夺目光。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不觉得嘲笑别人自己能变好,很少参与更多是默默吐槽,慢慢地就被男孩子边缘化。
只是小孩子,也不至于到霸凌的程度,所以只是一般难过和无措。
川合有栖相对的,也了解到了沢田纲吉很多。
他的同桌笑眯眯地,温柔地说:
“不要被他们影响啦,你很好啊,虽然成绩不好,但你的课本很干净,也从来不给老师添麻烦,这就很好了呀,老师也觉得你是好孩子。”
“你每次做的值日也很努力呀,我们班的包干区已经好久没扣分了。”
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她难得这样,果然,川合有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话锋一转:
“而且你坐着的时候看着不矮,站起来发现不然,原来沢田同学只有上半身高,腿长感人。”
毒舌这一点原来是三岁看老……川合有栖从小就是个嘴欠的孩子,致力于补刀。
沢田纲吉原本感动的表情变成无语。
对着沢田纲吉无语凝噎的脸,川合有栖笑了笑:“哈哈哈哈,我只是实话啦,别生气。”
不生气,怎么会对她生气,谁会对着他生气呢?有点脾气也早就消磨完了。
但他还是有点好面子的男孩,假装自己并没有那么轻易地原谅。
川合有栖看他还硬绷着的脸色,思考半刹,又说:
“好啦,当我错了,我讲点别的吧,原谅我。”
“——你看着很乖,其实完全是有自己主见的类型。”
“——虽然抵抗方式很消极,脸上表情还很可怜,可你不是争不过他们,只是不想争。”
“——还有你完全不会被其他男生影响,只会做自己愿意的事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厉害。”
双目一颤,沢田纲吉惊讶地听她讲,不由得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