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定得瞒死了!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若走漏了风声。
那柳氏就是死上一万次也无甚可惜,就怕连累了炎哥儿,他这名声可就全毁了,往后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钱绮命人告知石榴,近日就待在房里,什么事都不要做,也不许外出。
钱绮看着画像在炭盆中化为灰烬,而后去老夫人处。
老夫人今日正准备启程去别庄。
钱绮一进房,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到老夫人床边,“扑通”一声跪地:“老夫人,您可要救救恒哥儿啊……”
老夫人见她脸色跟鬼似的,神色凝重:“这是怎了?起来,好好说话。”
钱绮颤着声,一五一十讲来。
老夫人攥拳,浑浊的眼中冒出精光:“竟有这种事!”
二人密谈了两个多时辰,钱绮出来,已近午时,外头烈日高悬,钱绮在烈日下,摇摇晃晃地走着。
返回途中,在廊下遇到谢进。
谢进奔上来,紧张问道:“娘!您这是怎了?可是病了?可叫大夫来瞧过了?”
钱绮看着谢进,恨铁不成钢。
炎哥儿,你竟如此糊涂,犯下这等弥天大错。
莫非要断送自己的一生?
第95章第95章“玉碎”
钱绮深知,她与老夫人所谋之事,干系重大,绝不可让谢进知晓一星半点,只平静道:“无事,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乏了,睡一觉便好。”
谢进还是担心,上前,搀住钱绮的手臂。
钱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炎哥儿,娘真的没事,就是累了,想歇一歇,这便去睡了。”
谢进:“哦,好,娘你若是不舒服,定要唤大夫来看!”
钱绮拍拍谢进的手:“好。”
大夫人走后,老夫人对福嬷嬷说,不去别庄了。
福嬷嬷惊讶,车马早已备好,随行仆役也都候在门外,物品一一清点无误,一切准备妥当,怎就不去了?
老夫人吩咐道:“去把令萱叫来。”
吕令萱知道老夫人今日要去别庄,却突然被老夫人派人传唤,有些疑惑,但还是过去了。
正堂。
老夫人高坐主位,见她进来,抬手示意她坐下,屏退众仆。
一时间,堂内安静异常,老夫人久久未开口,吕令萱便主动问道:“祖母,寻我何事?”
老夫人:“六年前,是我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你心中可曾怨过我?”
吕令萱一怔,忙回:“祖母,孙媳绝无此念!能嫁给夫君这般的人中龙凤,孙媳只觉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了这一桩姻缘……孙媳感激祖母还来不及呢!”
“若不是祖母当年做主,孙媳哪会有这般机缘?”
老夫人点了点头,默了半晌后,才叹道:“可我如今想来,实在是对不住你。那般出色的儿郎又如何,还不是让你受尽了委屈?……五郎偏宠那柳氏,对你竟如此狠心,将你禁足三年……令萱,我愧对你啊。”
听到这些,吕令萱眼眶一红,眼中涌起几分真切的委屈,道:“都怪孙媳无用,不能讨夫君欢心。”
“这怎能怪你……”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吕令萱心下一动,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上回诉苦,老夫人便帮她惩治了柳氏。本想着能让柳氏吃些苦头,长些记性,谁料仅仅惩戒了十二日,方士便道柳氏八字克老夫人,这事便不了了之。
吕令萱怨气难消,可老夫人身体不好,她不敢频繁提起,惹老夫人厌烦。
这回,老夫人竟主动怜惜她,吕令萱念头一转,当机立断,在老夫人面前跪下。
吕令萱:“请老夫人帮我!”
老夫人看着伏地之人:“你想我如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