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妙双眸弯了弯,伸出双臂搂住明则仙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虽然决定好了要结婚,但结婚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光是前期的各种拍结婚照、选礼服、选场地和准备伴手礼的阁众环节就已经很复杂,故而明景的婚礼足足准备了快要一年,才终于确定了婚礼的时间和地点。
虽然明景一再强调不需要明则仙操心,但明则仙还是忍不住过问,包括宾客的人选和婚书的选择上,也是由明则仙亲自过目的。
婚书还是明则仙自己写的,用毛笔蘸了特制的带金粉的墨,在红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字里行间都是他对明景和陆兰霁最真诚的祝福。
结婚那天,明景起了个大早,四点多就出发去接陆兰霁,经过一系列抢亲、敬茶环节,才终于把陆兰霁接到自己的车上。
到了定好的喜宴酒店,中间又是一番宣誓和交换戒指不提,说完誓言交换完戒指之后,陆兰霁早就哭的脸颊湿透,化妆师精心化好的妆也变的斑驳,但是整个人都散发着甜蜜幸福的气息,明景一边好笑地看着他,一边用帕子给陆兰霁擦眼泪,最后在大合照环节给彼此都留下了一张可以铭记一生的幸福时刻。
明景结婚当天,徐榕妃也来了。
虽然她不喜欢陆兰霁,但她毕竟是明则仙之前的上司,明景定下结婚日期的那一天,明则仙也给徐榕妃发了一张请帖,真诚邀请她可以来自己儿子的婚礼。
明则仙不喜欢和人结仇,人这一生可亲可爱的人太少了,就算明则仙和徐榕妃不可能成为爱人,但明则仙一样很尊敬且敬佩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拥有铁血手腕的女人,愿意和她破冰。
这个社会留给女人的生存空间本来就窄,徐榕妃能吞并原本的陆氏集团,独自创建航陆,其中所历经的艰难和心酸无需多言,加上明则仙知道独自将孩子拉扯成人的辛苦,所以更不想因为自己,让徐榕妃和陆兰妙关系变僵,闹得母子之间不愉快。
何必以爱要挟,一定要陆兰妙在他和母亲之间选一个呢,为什么不能皆大欢喜,让彼此都能过的更幸福呢?
出轨的是陆责,是男人,错的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徐榕妃,何必让她这么痛苦。
想来想去,明则仙还是决定邀请徐榕妃。
徐榕妃一开始没有回复他,但是在明景婚礼当天,还是来了。
她被明则仙特地安排坐在前排位置,原本一直绷着脸面无表情,直到明言拿着戒指上台,蹦蹦跳跳地走到明景和陆兰霁面前时,眉眼才缓和了下来,还破天荒地鼓起了掌。
她虽然态度强硬,但毕竟也是人,是人就会心软,是母亲就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
交换戒指环节结束后,明言一溜烟小跑下来,扑回明则仙的怀里,扬起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奶声奶气道:
“爷爷!我做的好不好!”
“我们言言真厉害,”明则仙捏了捏他的脸:
“乖宝宝。”
明言开心地弯起眸笑了笑,扒着明则仙的裤腿就往明则仙的身上爬,像是个扭动的小虫子一样,明则仙失笑,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喂他吃饭。
明华也来了。
他脸色似乎不太好,人也瘦了点,眉目憔悴疲惫,只不过因为上了妆,所以看起来状态还可以,一头白金色的长发已经及至肩膀下,吃饭的时候被梁检昭用发带扎了起来。
他走到哪里,梁检昭就跟到哪里,身后还有两个保镖时时刻刻盯着他和明言,看起来像是保护,但更多的像是监视。
他又怀孕了,小腹微微鼓起,为人母本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他人看起来却并没有很高兴,浅色的眉头轻轻蹙起,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梁检昭坐在他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夹了一块鱼肉,一边剃干净鱼刺放进他碗里,一边劝他多吃几口,却被明华摇头拒绝了:
“吃不下。”
他闭了眼,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
“我想出去走走。”
“再吃几口就陪你出去。”梁检昭抚摸他的头发:
“乖,医生说你营养跟不上,要多吃点。”
明华睁开眼睛,似乎很是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道:
“梁检昭,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吗?”
“不可以。”梁检昭笑:“宝贝,你在想什么美梦呢。”
他这话透着一股天真的残忍感,明华除了叹气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食不知味地吃着饭,忍受着怀孕前期口中不自觉发泛着的苦涩感,仰起头,看着不远处并肩站在一起敬酒的明景和陆兰霁,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没一会儿,明则仙和明景、陆兰霁一起走了过来,和大家一起碰杯,明华顺势站起身,说了几句恭喜的话,梁检昭搂着他的腰给明则仙和明景敬酒,做足了温柔体贴的丈夫模样,几乎要将所有人的视线骗过。
散场之后,明华跟着梁检昭走了,走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抓着明则仙的衣角不松,明则仙见状有些诧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