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江美舒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淡,“是啊,只是拿点粮食。”
“你要不要看看王顺子,袋子里面装的是粗粮,还是细粮?”
王同志瞬间不敢吱声了。
因为她在梁家做保姆的缘故,顺子的嘴也养叼了,他不爱吃粗粮,嫌粗粮扎嘴,刺嗓子,所以每次来梁家吃的都是细粮,当然拿的也是细粮。
只是,这些事情不能说,也不能细查,当然也经不起细查。
而江美舒这话,无疑是把王同志想要隐瞒的事情,一下子给暴露了在大太阳底下。
一想到这里,王同志就一激灵,“不可以,不可以。”
“太太,江同志,求求你看在我多年,一心一意照顾梁家所有人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跪下磕头。
江美舒别开脸没看。
梁母只是淡淡道,“王同志,从你开始伸手偷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不是吗?”
王同志顿时怔在原地,好一会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她才声音嘶哑地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我没教好孩子,你们就算是送去公安局,送我一个人就够了。”
可惜,没人理她这话。
梁锐报警后,公安局的人很快就来了。当看到公安上门的那一刻,王同志就知道她和他的儿子都完了。
她当即哭喊着冲着江美舒撒泼,“江同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初才嫁过来的时候,那么拘谨不安,是我陪着你的啊,是我陪着你去见梁家各家的亲戚啊,也是我替你骂走他们的啊。”
“还有梁锐,你爸没回来的时候,偌大的一个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是我彻夜守着你的啊,你生病,我给你买药,喂药,找医生,你挨打,我心疼的整宿都睡不着觉。”
“还有梁大姐,你家孩子不在你身边,你有个头疼脑热,是我啊,都是我照顾的。甚至,你半夜起床摸不着路,也是我扶着你的啊。”
“你们忘了吗?忘了我在梁家的付出吗?”王同志哭的肝肠寸断,“我和我家顺子就真的只是拿点粮食而已,我们一没谋财,二没害命,他就只是想吃点好的啊,吃点好的啊。”
听到这话。
江美舒闭了闭眼睛。
梁母没说话。
梁锐也恍不多让,他脸上有些复杂。
“王同志。”
他这一喊,王同志跟看到了希望一样,顿时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小锐,你看看我,我是你王婶啊,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相依为命好多年啊。”
说实话,在这一刻梁锐心软了。
倒是旁边的陈公安,在看到王顺子的时候,来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连带着江美舒和梁锐也不例外。
陈公安见大家看过来,便解释道,“这位王顺子上次就偷拿了钱,出去赌博被抓了,但是他妈来赎他的时候,说他赌博的钱都是自己家的,他没偷没抢,只是花自己家钱而已。”
这话一落,王同志心里咯噔了下,江美舒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她立马追问道,“他拿了多少的赎金??”
陈公安回忆起来,“连赎金带赌资一起,有六百多块了。”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王顺子是当初,那些人赌徒里面,唯一一个交赎金被接走的人。
而且王同志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朴素老太太,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钱出来,陈公安就是想记不住也难。
随着他这话一落,江美舒猛地回头看向王同志,“你一个月工资是三十八块,包吃包住,王同志,你是怎么舍得用两年的工资,来给你儿子还赌债的?”
王同志猛地后退了一步,否认,“那不是我。”
“我没有帮我儿子还过赌债。”
她竟然矢口否认了。
陈公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初去还赌债交赎金的家属,都是有签名字的,是不是你,我回去一查案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