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一边小声议论,一边脚步急匆匆地消失在花园里。
直到那些声音再也听不见,姜稚月才缓缓直起僵硬的身子,怔怔地回头看了锦葵一眼,不确定道:
“他们……他们方才说的是宋砚辞和宋知凌打起来了?”
锦葵和琉璃两人也是面面相觑,猶豫地互看了片刻,锦葵对姜稚月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么回事。”
姜稚月猛地起身。
“哐当”一声带掉了兔笼子,雪兔也不知是不是被断掉的栅栏夹了腿,惨兮兮地叫了一声。
姜稚月吓了一跳,慌忙将雪兔抱起来,急得六神无主。
锦葵急忙接下她手中雪兔,道:
“公主若是着急,就先去荷园吧,雪兔我来照料。”
“好。”
姜稚月听了她的话,也不再犹豫,慌忙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出了亭子。
等她急匆匆赶到荷园门口的时候,只见院门洞开,在荷园伺候的几个丫鬟小厮站在门外,下巴都诚惶诚恐地埋到了胸前。
她顾不得看那几人一眼,跨过门槛进去。
入眼是一棵被砍歪的柳树,院子里七零八落地摔着几盆花,其余倒是没什么,只安静得有些诡异。
姜稚月的心更沉了,急匆匆往大门敞开的正厅跑去。
刚一上台阶,就听见里面芸夫人隐隐的哭声。
姜稚月脚步一顿,不知该
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去,站在门外犹豫徘徊了好久,直到听到宋知凌的声音,她才轻声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罗汉椅上,只有芸夫人和宋知凌两人,并未见到宋砚辞的人影。
芸夫人正在用帕子沾着眼角,口中小声溢出呜咽。
宋知凌在一旁,颈侧挂着一道已经干涸的血痕,仍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看样子似乎是还要找谁拼命的架势。
若非芸夫人在旁竭力拦着,怕是人早都飞了。
听到动静,两人都朝她投来一眼。
芸夫人慌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勉强对她扯了扯唇角:
“公主来了。”
她一出声,姜稚月就停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总觉得芸夫人这次对她说话的语气同从前不同,看向她时,眼神也有些闪躲。
一瞬间姜稚月便知晓,芸夫人定是已经知道她和宋砚辞、宋知凌兄弟之间的事了。
她站在原地心中窘意蔓延,迟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宋知凌见她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起身过来,直接拉着她坐了下来。
他几乎是在见到她的瞬间,便收敛了一身戾气,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关切:
“你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在王府累了一天,该回房里好好休息的。”
他蹙了蹙眉,语气有些强势:
“今夜回去,我给你捏捏脚。”
姜稚月感觉宋知凌说完后,芸夫人看她的眼神明显好了许多,知他是故意说给芸夫人听,便顺着他的话嗔道:
“还不是久等你不至,现下该回去了吧?你瞧瞧你叨扰得母亲不得安宁,又让府中下人看了笑话……”
她的语气不算严厉,嗓音也娇娇的,丝毫没有训诫人的气势。
但宋知凌闻言,原本还剩下一些的气焰尽数偃旗息鼓。
他惭愧地看了看芸夫人,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