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停顿了很久,内心纠结了很久,有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宋砚辞似是感受到她的欲言又止,将手臂放了下来,静静瞧着她,唇边笑意孱弱:
“怎么了,想说什么?如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是你现在反悔了说要离开。”
姜稚月被他一看,面露不自然,咬了咬唇,还是开口说到:
“执玉哥哥若是、若是于子嗣有碍,这个孩子生下来……便认你做父亲吧,这孩子本就欠你的救命之恩,大宋国的皇位也总得有人继承,况且,将来我也不会帶走它……”
尽管不舍,但这个孩子身为宋国的皇子,若是帶回姜国可想而知處境该有多难。
再者既然决定放下,那么关于宋知淩、宋砚辞以及和他们有关的所有一切,她都不会带走。
姜稚月还在兀自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说“子嗣有碍”时宋砚辞怔愣过后一言难尽的表情。
等她说完看向他的时候,宋砚辞掩唇轻咳一声,温声笑道:
“今后之事,今后再说,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
姜稚月应了声,瞧出他的疲惫,便也没再多留-
日子一天天过去,姜稚月没问宋砚辞,那日最后姚盈初是怎么處理的。
她只每日都去宋砚辞那里待上一两个时辰。
只是当她选择暂时不再回去的时候,她与宋砚辞之间从前那种剑拔弩张便好像消失了。
宋砚辞不再咄咄逼人,她也不再逃避。
再加之刚经历过他险些重伤死去,姜稚月对于他的态度软和了许多,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幼时两人相处的时候,只是少了个在一旁插科打诨的宋知淩。
等到宋砚辞的身体彻底好起来的时候,宋国已经进入了冬天。
姜稚月的身孕也已五个多月快六个月。
她的小腹已经隆起,身姿也越发有了妇人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几分娇媚的韵味。
这日宋砚辞处理完一日政务回到临安宫的时候,姜稚月正躺在摇椅中睡着。
柔和的月光如水一般铺洒在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上。
身上白色的绒毯不知何时从她的胸前滑落至了小腹。
风一吹,领口被掀起,露
出一小片莹白如玉的完美弧度,随着她的一呼一吸缓慢起伏。
宋砚辞脚步停在她不远处,眸光渐黯,视线缓慢地从她领口游移到脸上。
许是睡得热了,小孕妇的脸颊泛着两抹酡红,小巧的鼻尖沁出些许细汗,红润小巧的唇微微张开,白皙的贝齿在檀口中若隐若现。
她睡得很乖,让宋砚辞想起了他们三人曾经养过的那只小猫。
只不过那只小猫从前最喜欢粘着他,总是找着机会钻进他懷中,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
模样可比眼前的小孕妇乖顺多了。
宋砚辞眼尾红得像染血的朱砂痣微微动了下,他垂眸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躺椅上的人渐渐有了要醒来的趋势。
宋砚辞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神色恢复如常。
“醒了?”
他走过去,将手中提的东西放下,替她将绒毯拉起来,语气温柔:
“在这里睡着,当心着凉。”
姜稚月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被他放在桌上的酒坛上,不由一怔,眨了眨眼,忽然恍然想起了什么。
“今日是执玉哥哥的二十三岁生辰?!”
“嗯。”
宋砚辞眼底含笑,似乎对于她还记得这件事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