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见她这样,也不敢多言,默默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撫摸着她的背。
过了许久,隔壁房间的门终于响了。
姜稚月猛地站起来冲了出去,就见褚屹将薛神医送了出来。
她脚步一頓,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褚屹先是看了她一眼,回头对那薛神医略一躬身致谢,比了个请的手势。
等到薛神医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他才收了脸上的笑意,冷冷朝姜稚月看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殿下那口气是缓过来了,但仍未脱离危险,夫人还是先行回去吧……”
“褚屹!”
姜稚月唤住他要进去的身影,頓了顿,近乎恳求地问:
“能给我讲一讲他去救锦葵的事么?”
“夫人还是等殿下醒了自己去问他吧。”
褚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褚屹……”
姜稚月哽咽的声音里近乎哀求。
褚屹脚步一顿,回头视线在姜稚月和锦葵身上流转了一圈,淡淡道:
“罢了,夫人随我来,我给夫人看样东西。”
锦葵原本想跟着姜稚月一起过去,姜稚月拍了拍她的手,对她安抚地笑了笑,示意她留在这里等她。
一个人跟了上去。
进到隔壁殿中后,姜稚月觉得自己心跳得异常快,对于褚屹方才说要给她看的东西分外忐忑。
她一直紧盯着他的动作,看他从胸口取出一封封了火漆的密信。
“夫人自己看吧。”
姜稚月顫抖着接过那封信,反复拆了几次,才将那封着火漆的信封拆开。
即便信纸折了几折,她仍能看出那时宋砚辞的笔记。
姜稚月的眼泪再度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眼前模糊一片。
她顾不上许多,急忙用袖子将眼泪擦去,动作颤巍巍地一点一点将那封信展开。
那是一封托孤信。
信不长,却充满郑重,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担忧与牵挂。
纵使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他极有可能有去无回,信中也未有半分流露出过惧意或者退缩。
眼泪一遍遍将眼睛模糊,姜稚月反复看了好久,才将这封不长的信看完。
“他……”
她哽咽了一下,缓了口气,颤着声问:
“他何时写下的这封信?”
“那日,夫人应当知晓,出现在临安宫寝殿外,故意透露出先太子出殡之事的那两个宫人,是大皇子的人吧。”
姜稚月点点头。
这件事也是她后来才想明白的。
“殿下就是在那之后,才决定要出手的,属下曾提醒过他,那时候我们根基不稳,不宜动手。”
褚屹并未将话说透,但姜稚月已经听懂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她怔怔地盯着手中的信纸,许久未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褚屹才低沉出声:
“这件事是之前殿下所交代的,今日殿下在救夫人之前,曾与属下说过,这封信如今还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