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墜着泪珠的纤长眼睫轻轻煽动,良久,她抬眸看向他,低低唤了声:
“小凌子。”
宋知凌的喉结猛地一滚,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靠近,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含住了她颤抖的唇。
小姑娘的唇还是同記忆力那般,又甜又糯。
太想了。
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墜崖被救下后,生不如死的每一日,他都是靠着与她的回忆,靠着一定要活着回来找她们娘儿俩的意念,撑到被宋砚辞的人找到。
若非想着她,他只怕早都不知死在了哪个荒郊野外。
宋知凌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嘴唇在她的唇上厮磨,拥得她越来越紧,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
忽然,怀里的小姑娘轻“嘶”了一声,他吓得慌忙松了手,紧张道:
“怎么了?!”
刚一说完,对上姜稚月被亲得水汪汪的眼睛里狡黠的眼神,宋知凌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还没开口说话,那小姑娘先笑着缩了缩脖子,指着床头矮柜的抽屉里,对他说:
“打开看看?”
宋知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乖乖听话照做。
柜子里赫然摆放着一个小小的肚兜,白色的肚兜上用黄色的绣线绣着一副仙鹤图,肚兜用料柔软,绣工惊喜。
宋知凌一眼就看出这是给宋既宣的。
他心底一热,很快又啧了声,幽怨地朝姜稚月抱怨:
“凭什么儿子有,我没有?”
姜稚月抿了抿唇,侧头将颊边的鬓发挽至耳后,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没敢说起那个给他做的护膝,现在还在他的“牌位”下面。
宋知凌捏着肚兜来回看了看,忽然将肚兜一放,看着姜稚月,严肃道:
“阿月,你想不想随我离开?”
姜稚月神色一僵,垂眸绞着手指,没有立即搭腔。
宋知凌看出她的犹豫,温声解释道:
“陛下……他,封我为禹州王,不日我就会去封地,你愿意随我离开,我们就带着既宣一起,我们一家再不分开。”
宋知凌想起今后和她与儿子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心里不禁漫上一丝期待,自是没瞧见姜稚月听他说禹州时,忽然攥进的手心。
良久,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抬头对他笑道:
“好啊,我跟你走。”
“当真?”
宋知凌眼底的喜悦几乎溢了出来,唇角压都压不下去。
“嗯。”
姜稚月微微低头,唇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随即,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皱了皱眉,对宋知凌道:
“不过……你能不能让宋砚辞的人从这个院中撤离,她们……守着我很不自在。”
“好!我这就去!”
宋知凌同宋砚辞从前在姜国时,就经常商议事情,彼此也知道对方的暗卫和心腹。
对于他来说,支走宋砚辞的人,易如反掌。
……
夜里,姜稚月静静听着隔壁宋知凌的动静。
直到那边许久都没再传出声响,她才翻身下床,悄悄推开后窗,极为短促地吹了声骨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