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辭一手把姜稚月护在懷中,利用凉亭的柱子和身后悬崖形成一个保护圈,腾出另一只手与靠近过来的黑衣人厮杀。
姜稚月没料到,从黑衣人来袭到现在只是短短片刻,形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地逆转。
她的小臉骤白,紧紧攥住宋硯辭的衣襟,吹了声太子留给她的骨哨后,就死死咬住唇不敢再发出一声。
所幸宋砚辞的身手了得,一直护着她,未让任何人有半分近身的机会。
而太子留给她的二十暗卫也在片刻后赶到,和宋砚辞联手,将大部分刺客绞杀。
眼看着情势慢慢好转,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馬蹄声。
姜稚月透过宋砚辞的胸口循声望过去,一眼瞧见了高头大馬上的男人。
“宋知淩!”
姜稚月没法形容看见宋知淩那瞬间的心情,只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
原本的担忧害怕,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心在这一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继而,又有些无法言说的委屈和酸楚冒了上来。
宋砚辞搂着她胳膊的动作一僵,男人似乎极快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蹙眉看向宋知淩,語气极冷:
“你怎么来了?!”
宋砚辞的身上的白衣满是飞溅
的血迹,眉目锋利,神色冷沉如嗜血的修罗。
乍然用同样冰冷的語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被她搂在懷中的姜稚月都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敢偷偷用眼神扫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执玉哥哥。
他在她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润如玉的形象,哪怕是从前闹得再不愉快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居多。
而此刻的宋砚辞,竟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宋砚辞似乎也察觉到了懷中小姑娘情緒的变化,咬了咬牙,收敛了語气问:
“你来干什么?”
宋知淩冲过来的路上随手解决了两个刺客,一过来就将姜稚月抢进了自己怀里,上上下下打量半天,心疼道:
“阿月你没事吧?吓着了?”
姜稚月鼻尖一红,眼泪默默涌了出来,摇了摇头,一把扑进宋知凌怀里哽咽道:
“我没事。”
“你……”
宋知凌还要再说什么,宋砚辞沉声打断他的话:
“宋知凌,现在你必须立刻离开,回去也好,去旁处也罢,你是蠢的么,这会儿过来添乱?!”
宋砚辞已经失了往日的温和,忍不住骂了出来。
宋知凌一顿,回头看他:
“我怎么不能来?!我担心阿月今夜有没有安顿好,带人快馬加鞭过来看一眼就走,这不我的人恰好赶过来还帮上了忙?!”
宋砚辞不欲与他多说,攥住姜稚月的手腕拉着她就打算走。
另一边宋知凌却将人抱得更紧,根本不鬆手。
宋砚辞气笑了:
“宋知凌你脑子呢?!你自己看看身后!”
他这话一说出口,宋知凌和姜稚月俱是一怔,两人回头看去,只见不远的地平线上,上百个黑衣人骑马而来。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势来看,显然来者不善。
宋知凌眉头猛地一紧,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妈的让人算计了!”